眼神好。”
這時候盤哥兒實在忍不住,低下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刀梓兒也是捏拳抵嘴,把嘴邊的那抹笑意強忍了下來。
烏骨則“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師孃也是眼帶笑意地看了她一眼。
林大娘這等厚臉皮也是被他們弄得鬧了個大紅臉,嗔道:“還吃不吃飯了?趕緊吃唄。”
林府姑爺這時候抬起了筷子,頭一個給他家小娘子的話捧場,哪想,筷子剛伸出去就被人截住了,隨即,他就聽當家夫人凶神惡煞地跟他說:“還想吃?沒你的份!你就喝西北風去吧!”
“我就夾夾,不吃。”刀大將軍縮回了筷子,示弱地,求饒地輕聲跟她講。
眾人這下沒忍住,皆鬨堂大笑了起來,笑得林大娘這粉臉通紅,一晚上都沒消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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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這一回來,頭幾天還是進宮去軍營,處理他手下將士之事,等把他手下人的事辦妥了,他這才在家中好好地睡了幾天。
林大娘頗有點遺憾這次來幫他忙的藏芒沒有回府,跟皇帝述完職,他就回大艾去了。
倒是刀梓兒想得開,這天早上陪嫂子在窗臺邊修剪花草的時候見嫂子說她二哥也不回來住兩天才走,言語間頗有些遺憾,便跟嫂子說:“二哥心裡也有最親的和不太親的人,如我心中,也有最親和不親的,他覺得要為著親的,遠著不親的,那是正常之事。”
林大娘沒料她會這樣說,怔了怔,看向了她。
刀梓兒很坦然地回視著她,“嫂子,其實我去見過我娘。”
林大娘停了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刀,看著她。
“我是想去看看她……”刀梓兒笑了笑,跟她嫂子說:“結果,她跟我說,恨當初沒有在孃胎就把我捂死了,生了我這麼個怪物,女子不像女子,女兒不像女兒,一點用都沒有。”
刀梓兒沒跟她嫂子說的是,她娘還問她能不能當個好女兒,替她把那個姓林的娼婦殺了,給他們報仇。
她說不能,她娘就歇斯底理地讓她去說,說她沒用,說恨不得沒有早早把她弄死,讓她丟了他們的人。
她母親當時把她身邊的能砸的東西都砸在了她的身上,刀梓兒在沙場上幾經生死,很久沒哭過了,但那天,她被她母親砸出了眼淚。
刀梓兒一直不敢回家,就是因為她心裡非常清楚明白,當初憎恨她離家從軍的母親不會歡迎她回來,只會當離經叛道的女兒是個大大的恥辱,她回來,迎接她的不會是母親的溫暖懷抱,而是母親的指責與辱罵。
所以,她跟她的母親不親,她親近的,是給了她一條她想走的路走的大哥,還有後來給了她一個家的嫂子。
她親近他們,所以跟他們在一起。
而二哥不,母親對他一直不錯,他受了她的好,所以他選擇了站在她那邊,那也不錯,沒什麼好說的。
對此,刀梓兒也並不遺憾她二哥不回刀府,她甚至連見一見他的意思都沒有。
道不同,不相為謀;路不同,見不如不見。
“嗯……”這廂,林大娘放下了剪刀,抱了抱坐在椅子上不能動的小妹妹,她眼睛有點痠疼,她眨了眨眼才說:“可是在嫂嫂這裡,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最勇敢,也最特立獨行的奇女子。”
刀梓兒笑了起來,拍了拍因心疼她都掉淚了,還要假裝沒哭的嫂子的背,她把頭擱在她長嫂的肩上,閉著眼笑著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歡喜我。
所以我才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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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回京不到半個月,願意去最北的人就多了,比林大娘以為的還要多一點,看起來,壬朝百姓對壬朝大軍的信任比她預估的強太多了。
遂林大娘趕緊把她的秘密武器林福大管家派去了最北搶地盤,有他跟北掌櫃的聯手,她才放心。
至於家裡派過去的那些家將們,過去噹噹打手,鎮鎮場子就行了,生意的事真不比打仗,這打仗是火大了衝過去殺就行,這生意你要是火大了衝過去打人一頓,那生意就別談了。
朝廷裡文官最惱火武官的就是這點,一吵起架來,動不動就是有本事你跟老子打一架啊,根本不知道這天下的事絕對不是靠打架就能解決的,簡直了,跟這些武官就是沒得聊,有辱斯文!
林福見姑爺回來了,也放心了,並且,他們丟了東北,必須得從最北撈回來,所以,有野心的林福管家收拾收拾,囑咐囑咐,帶著手下一干人等,還從外面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