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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心跳如擂

眉畔這句大膽的話將元子青嚇了一大跳,連自怨自艾都顧不得了。他抓緊了眉畔的手,盯著她一言不發。既想斥責她胡鬧,似乎又有些捨不得……

一向自認為是正人君子的世子殿下內心糾結不已。

一個聲音說這是自己心愛的女子,應該慎重對待,尊重她,愛護她,絕不可如此作踐。另一個聲音說反正她會嫁給自己,早晚都會是自己的人,況且她自己也應許了,有何不可?

內心裡的兩個聲音打得不可開交,表現在外面,卻還是一片僵硬,似乎根本未曾從之前的窘迫之中脫離出來。

第三個聲音暗暗的說:就聽她的吧。

這聲音雖然最小,卻最堅韌。在其他兩個聲音吵來吵去的時候,它卻已經悄然佔據了元子青的整個心神。

說出這句話已經耗費了眉畔所有的勇氣,所以說完之後,她一張臉幾乎變成了一張紅布,只死死垂著頭,等待元子青的反應。

然而元子青遲遲不動,卻讓眉畔心頭不安。

她是怕元子青留下什麼心結,才會如此豁出去,連清譽都不要了。當時一句話脫口而出,並未深想,此刻才覺得後怕。若是……若是元子青因此以為她不守婦德,生性冶浪,那又該如何是好?

尤其是元子青久久沒有反應,越發讓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眉畔原本緋紅的面色漸漸褪去,變成了紙一般的蒼白。

她不敢抬頭,不敢去看他面上厭惡懷疑的神色,只小心的想要將被元子青握住的手抽回來。不看,還能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輕輕一動,元子青才陡然回過神來。腦海中的念頭飛一般的閃過,他來不及從中找出明確的思緒,只將她的手緊緊一握,拉著她快步往前走。走著走著,似乎覺得太慢,快走很快變成了飛跑。

手心傳來的溫度暖而安心。眉畔整個人彷彿又重新活過來了。他並沒有嫌棄自己,大概、大概那時只是被自己嚇住了吧?

連眉畔自己回想起來,都不知道那時候是哪裡來的的膽量,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但好在他並沒有計較。

眉畔不知道元子青要帶自己去哪裡,但是迎著風往前跑時,眉畔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就這麼跟在他身邊,她願意去任何地方。

元子青的身體其實經不起這樣劇烈的奔跑,所以很快兩人就慢了下來。索性他要去的地方也不遠,這一會兒已經能夠看見了。

因為慈惠大師要日日替他調理身體,還要弘揚佛法,給其他香客說禪,沒時間下山,再說出家人也不便住在福王府,所以元子青小時候,住在東山寺的日子,比住在福王府還多些。

對於東山寺的建築和佈局,他可謂是瞭如指掌。

眉畔方才走的那條路本就已經很偏,元子青帶著她來的地方就更偏了,幾乎要靠近東山寺的院牆了。這裡只有幾棟稍顯破敗的小樓,從前是東山寺的藏書閣,後來有人捐了更好的,這裡便荒廢下來了。

元子青小時候就很喜歡到這裡來,因為清淨。除了巡邏的武僧早晚過來巡視之外,再沒有人會來。

他幾乎是腳步混亂的衝到小樓前,開啟門將眉畔推進去,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她,目光灼灼的視線逡巡在她臉上,直看得眉畔不自在起來,才抬手替她理了理因為奔跑而微微散亂的鬢髮,低聲問,“眉畔,你後悔了嗎?”

眉畔亦看著他,輕輕搖頭。

元子青的唇便落了下來。

他的吻一開始是輕輕的,帶著些許試探和猶豫,在發現眉畔沒有抗議,甚至微微啟唇與他配合之後,帶著一點欣喜若狂的感覺慢慢加重。

眉畔被元子青緊緊禁錮在懷裡,像是稍微鬆一些她就會消失,又像是想要將她徹底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春風和煦的吻漸漸變成了狂風暴雨。

元子青其實並不懂得男女情/事,因為慈惠大師說他的身體首要是固本培元,所以福王妃連教導人事的丫鬟都沒敢給他安排,只讓青雲貼身伺候。否則萬一有那心大的丫鬟,壞了元子青的身體,豈不糟糕?

他的性情又莊重沉穩,雖然博覽群書,卻從來不會看那些不正的東西。就連他看的醫書,也都是沒有這方面的內容的。因為怕他看了會移了性情。

所以此刻的他是笨拙的,只能順著本能的想法去做。動作難免粗暴又沒有章法。

但這樣的做法,卻恰恰最能打動眉畔。她並不是事事想要依靠別人的女子,但眼前這人卻是極少數能夠令她安心依賴而不必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