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我剛嫁進國公府裡來,你們可要疼我!”夏姣姣絲毫沒有壓力,順勢就全部叫了一遍,還起身給她們見禮。
幾個人說笑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都當過新娘子,知道這一日究竟有多累,所以也沒有存著心思要折騰夏姣姣,況且李媛與夏姣姣的關係這麼好,自然處處為她考慮。
這邊幾位夫人一走,那邊知夏就打了一盆水來,擰乾了手中的錦帕,細細地替她擦臉。
“夫人您若是嗓子不舒服了,待會兒跟奴婢說一聲,含一粒藥丸就好了。”知夏擦完之後,仔細地看了兩眼,確認夏姣姣的臉上光潔如初,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夏姣姣不由得輕笑:“你改口倒是快。”
“夫人,您吃些東西墊底吧,到現在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呢。”知冬端著一盤子糕點走過來。
夏姣姣臉上的笑意更甚:“一個兩個嘴巴都這麼甜,賞。”
等薛彥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的時候,夏姣姣已經讓人把灑在床上的桂圓大棗給收拾了起來。他幾乎是被人給抬進來的,想來是喝了不少,而且平時白白淨淨的一張臉,此刻則是爬滿了紅暈,顯然是被酒氣燻得。
“夫人,爺喝得有些多了。”兩個扶著他回來的丫鬟,差點被歪歪扭扭地摔倒在地上。
好在知秋上去搭了把手,才沒有當眾出醜。
夏姣姣的眉頭一擰,她總算是明白新嫁娘的辛苦之處來了。從早上起床開始,就變成陀螺一般來回轉動著,再到晚上拜堂之後依然不能停歇,還得預防自家的夫君喝醉,現在薛彥這副樣子,若不是有丫鬟伺候著,可不得她自己動手麼。
“你們兩個扶他去沐浴。”她伸手一指,正是方才扶著薛彥的兩個丫鬟。
畢竟是新婚第一天,想必夏姣姣身邊的丫鬟不太好意思服侍薛彥沐浴,所以最後還是要用薛彥自己的丫鬟。
等房間裡又剩下她們主僕幾人的時候,夏姣姣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帶著幾分慶幸的神色。
既然薛彥喝得人事不省,雖說照顧起來麻煩了些,但還是有個好處的,那就是今兒晚上不用行房了。
到時候沒有行房也不能怪她,誰讓薛彥不行呢?
想到這裡,夏姣姣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因為她記起來之前夏靜曾託人去□□/藥,雖說這事兒隱秘,不過薛山卻是派人透露給了坊。想必夏靜就是想用這春/藥給薛彥喝下,在前廳應酬過後,薛彥回到新房的時候,可不得醉醺醺的嘛,這時候行房他能知道是誰啊。
所以說夏靜安排這一切,還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只不過夏姣姣早有防備,外加薛國公府的訊息是在太過靈通了,這求藥最後竟然求到了薛山的頭上,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那兩個丫鬟扶著薛彥回來的時候,夏姣姣已經著了裡衣躺在床裡面準備睡了,她聽到動靜,只是挪出些空餘的位置給他。
哪裡想到身後竟是半晌沒有動靜,她閉著眼睛,但是滿屋子的燈亮讓她有些不舒服。
“滅燈。”
身後的蠟燭全部熄滅了,眼前也不再有刺眼的光亮,夏姣姣輕舒了一口氣,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地方,她就準備閉上眼睛睡覺,哪裡想到腰間忽然搭了一條手臂上來。
夏姣姣僵硬了一下,立刻轉身看向他。屋子裡沒有燈光,但是今晚上的月亮十分明亮,月光照進來,也讓夏姣姣勉強看清楚眼前的人。
她恰好撞上了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瞳仁裡,裝著些許的光亮,像是零散的小星星一般,讓夏姣姣一時怔住了。
“在想什麼,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你背對著我怎麼睡?明兒一早起來,嬤嬤若是捧去一塊白帕可就不好了,你這個媳婦兒兒就要被說了。”薛彥輕聲說了幾句。
他的手臂始終搭在夏姣姣的腰上,或許是躺在床上的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纏綿,低沉沙啞地像是濃厚的酒一般。
面對他這種直來直去的問題,夏姣姣還真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忽然感到身旁的人手臂用力一撐,她的視線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她的身體也只能感覺到他了。
*
次日清晨,夏姣姣睡得很熟,卻忽然感覺臉上有些刺癢的感覺,她無意識地揮手抓了抓,結果那刺癢的感覺始終不散去,相反還有得寸進尺的傾向。
她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感覺一雙眼睛似乎要黏了起來一樣,眼皮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