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安瑾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但是心中,卻覺得熨帖。
秦安瑾生活的圈子有些複雜,他從小生活在宮中,元帝和太后雖然對他很好,但是也因此,他和王府裡的人相對生疏。
榮親王府裡面其他的公子小姐之間都是有說有笑的,但是隻要秦安瑾一出現,他們便有些不自在,也沒了歡聲笑語,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陌生還是因為他外表的淡然。
包括秦蕭和榮親王妃在內。
秦蕭可能是因為男子的關係,所以待府中的子女都是很冷淡、嚴肅的,除了秦明曦。
而榮親王妃呢,秦安瑾從小便沒有跟她親近過,準確來說,應該是榮親王妃從來都沒有給過他一個笑臉,久而久之,秦安瑾便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他初遇寶象大師的時候年紀尚小,寶象大師一眼便開船了他的憂慮,並出言開解他,兩人也慢慢變成亦師亦友的關係。
秦安瑾其實清楚,能夠真正和他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格外的珍惜每一個朋友。
秦安瑾看著眼前笑的慈眉善目的寶象大師,忽然道:“大師,你可知道,亂我心神的那人,便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命定之人。”
寶象大師神色未變,依舊笑道:“既然是宿命,總會相遇,世子又何必深陷圈內走不出來呢?”
秦安瑾一頓,忽然執起手中的黑子,將黑子下在了棋盤的某一處,笑道:“大師小心。”
寶象大師一看,原來剛剛秦安瑾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幾乎橫掃千軍,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已經落敗。
“唉。”寶象大師長嘆一聲,“看來,老衲的心也不靜啊。”
秦安瑾搖了搖頭,“大師不過是有意謙讓罷了。”
正在這時,程信和桑易從不遠處走來,見秦安瑾和寶象大師在下棋,便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直到將棋下完,寶象大師才笑道:“看來世子今日前來是有公事要辦。”
“的確。”秦安瑾笑了笑,“今日接了一個案子,比較棘手。”
“還是那句話。”寶象大師笑了笑,“隨緣。”
說完,寶象大師行了個佛禮,“那寶象便不再打擾了。”
寶象大師離開之後,桑易上前低聲在秦安瑾耳邊說著今日查探的結果,秦安瑾聽完微微皺了皺眉頭,“完全沒有痕跡?”
“是。”桑易低聲道:“並沒有人見過他。”
秦安瑾頓了頓,眉目驟然變得深邃。
“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秦安瑾忽然勾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等。”
“等?”程信不解的問道:“等什麼?”
“既然藏的這麼深,就一直藏下去好了,千萬不要被我抓到什麼蛛絲馬跡。”
以靜制動?
程信和桑易兩人心中頓時冒出了這樣的四個字,都明白了秦安瑾的用意。
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除了等,好像再也沒有別的好方法了。
“聖君不日就會回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下去。”秦安瑾道:“既然那人的骨頭這麼硬,每日賞他一些鞭子吃好了,訊息也不要藏著掖著,拿他作為例子,讓別有心思的人都知道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這......這是要殺雞儆猴,順便也刺激一下這刺客的同夥了!
程信和桑易齊齊應聲:“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秦安瑾點頭,款步往山下走,他一邊走著,腦海中一邊考慮一個問題。
明雅大婚,要明雅什麼才好呢?
※※※
聖君遇刺的訊息逐漸傳播開來,官府在加強巡邏的時候,也不忘加大了對城門的排查。
人人自危的時候,一道喜訊卻沖淡了這樣肅穆的氣氛。
許國公府大房次子許靖原大婚。
許國公府在民間的聲望極高,朝廷之上也有很多的官員渴望與之結交,因而許靖原大婚的時候,許國公府定是人山人海,也因此,有些人便有了別的小心思。
許氏和顧傾歌正商量著要送上門作為許靖原大婚的禮物的時候,西春忽然來報說趙氏有請。
雖然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許氏還是帶著顧傾歌一起去了春暉園。
趙氏此刻正在優哉遊哉的吃著顧汐華撥著的葡萄,愜意的眯著眼睛享受那甘甜的汁水,顧汐華則是站在趙氏身邊,像個小丫鬟一般的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