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不然的話.....”黑衣人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顧傾歌脖頸間的大刀又往前送了送。
顧傾歌不禁暗罵自己一時粗心,竟然將自己置身於這樣的險境中!
原來之前顧傾歌全身心的將注意力放在水中小魚的身上,又因為旁觀有瀑布和其他鳥獸的聲音干擾,顧傾歌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周圍出了暖蘇和曼瑤還有別人,也因此,給了黑衣人可乘之機!
黑衣人此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信誓旦旦了,自從他看到那截斷腕之後,他的手邊不斷的輕顫著,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瞳孔一直在收縮著。
就在這時,半空中靜止的空氣忽然被人劈開,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著黑衣人後背而去!
黑衣人一驚,急忙挾持著顧傾歌轉過身去,只見一名青色素服的男子一手正舉著一把鋒利的劍向他刺來,黑衣人急忙將大刀從顧傾歌的脖頸上拿開,用另外一隻手牢牢的抓住顧傾歌的手臂,舉著刀的那隻手則是迎面接下了半空中的那一擊。
只聽一聲刺耳的“呯”的聲音驟然響起,黑衣人手腕驟然發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但是半空中的那人依舊紋絲不動,面容冷凝的看著黑衣人。
顧傾歌一愣,這半空中的人......
來不及容她多想,顧傾歌忽的聽到身後像是一陣疾風掃過,將她的髮髻上長長的流蘇拂動的“叮鈴”作響,同時,一隻溫暖的手掌忽的攬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一掌擊在黑衣人身上,將她帶離黑衣人的桎梏。
顧傾歌完全呆愣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驟然遠離黑衣人,飛快的向後退去。
黑衣人此時忽的反應過來,奈何半空中的那人已經翻身而下,手中劍花一挽,一個飛刺便向他刺來。
黑衣人不敢分神,急忙舉刀迎上。
而他身後的一處安全地帶,顧傾歌已經察覺到了攬住自己的人究竟是誰了。
因為被那人扣在懷中,所以顧傾歌入眼的便是一片月白色的錦服,錦服紋路清晰,是特有的月牙形。
他的身上並不像其他人那般是渾濁的氣息和塵世間的喧囂,而是一種清淡雅緻、疏離淡然的清新。
這個人,便是秦安瑾。
秦安瑾!
顧傾歌在心底默默地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心頭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在發酵,這種感覺很奇怪,奇怪到讓顧傾歌下意識的去拒絕。
“還好嗎?”秦安瑾特有的清淡的聲音在顧傾歌的耳邊響起,但是此刻,顧傾歌卻察覺到他的聲音中有一絲焦慮,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顧傾歌還是聽出來了。
見顧傾歌沒有回答,秦安瑾又追問了一遍,“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顧傾歌緩緩地抬頭,目光正好對上秦安瑾低下頭來的目光,他的目光中並不像平日裡帶著疏離淡然,而是有些擔心焦躁,這些異常的情緒忽的讓顧傾歌心尖一顫。
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顧傾歌眨巴了兩下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迴歸到正常,這才緩緩的退出秦安瑾的懷抱,“沒事。”
她這樣一退,才讓秦安瑾真正的看清她的模樣。
之前因為秦安瑾是在顧傾歌的身後將人扣住救下,眼下才是第一面見到顧傾歌,而他震驚的發現,顧傾歌除了面色略微有些蒼白之外,雪白纖細的脖頸上竟然有一道清晰的刀痕!
那刀痕並不算短,從她的脖頸側面一點的地方一直延伸,足足延伸了將近脖頸正面一半的距離,而那刀痕此刻已經結痂,但是刀痕的下面還留有清晰鮮紅色血液滑落的痕跡,襯著顧傾歌雪白的面板,顯得尤其刺眼。
秦安瑾的瞳孔一縮,原本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抬起,緩緩的伸向顧傾歌的脖頸處,卻停留在她傷口前面一些不敢繼續向前,像是生怕會碰疼了她一般。
顧傾歌一愣,沒有想到秦安瑾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在她的認知中,秦安瑾一向都是自律、淡然、冷漠、疏離的,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即便是有,也只是一個深入眼眸的真實微笑罷了,何曾有過這樣不理智、不君子的唐突行為?
顧傾歌的喉嚨忽然哽了哽,原本冷淡的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帶有安撫意味的:“我沒事,不疼的。”
說完,顧傾歌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時候,自己也會說出這樣不過大腦的話了!
而且,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曖昧!
顧傾歌深深的懊惱著,暗道這秦安瑾果然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