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悅一震,目露驚訝的看向顧傾歌,顧傾歌卻是笑意盈盈的回望著她,似乎剛剛所說的話再正常不過。
是她多疑了麼?
為什麼她會覺得顧傾歌話中有話呢?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和他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宋青悅簡直要懷疑顧傾歌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了!
不過宋青悅仔細想了想顧傾歌說的話,倒是也沒錯。
人生最美的,不過是初見的那一刻,即便之後山海滄桑,也依舊忘不掉初見那一刻心動的感覺。
於她,是如此。
想必於他,也應是如此吧。
顧傾歌見宋青悅的模樣,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要保證宋青悅內心不會動搖,否則即便別人再怎麼努力,只要宋青悅放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一念剛剛想完,婁君煒便從另一側的甲板上跑過來,笑道:“兩位姐姐這是在說什麼呢,也說給我聽聽唄。”
“在說這裡的風光。”顧傾歌笑道:“倒是你,和宋大哥說什麼這麼起勁?”
婁君煒一本正經的道:“男人家的事情,怎麼能和你們女子說呢?”
宋青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世子爺今年不過十二,怎得說話卻學著大人了?”
“我十二又怎麼了,十二也是男子漢。”婁君煒不服氣的說道:“我還說姐姐呢,不也就十四,還沒及笄呢,也不是大人。”
“那這裡你們三個都還是孩子,我和霖王殿下、秦世子才是大人,可好?”宋朝陽笑著走過來,“這樣總歸是對你公平吧?”
婁君煒癟了癟嘴,委屈的道:“這不還是在說我是小孩子麼!”
眾人大笑不止,甲板上的氣氛一時活絡了起來。
氣氛正好的時候,顧傾歌忽然瞧見不遠處慢慢駛來一艘船,那船身他們剛剛也見過,正是瑜王秦景文的船。
真是陰魂不散!
顧傾歌本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轉移開了目光。
秦景文的船隻是靜靜的在平靜的湖面上破開湖水,一路前行,並不見人出來和秦世玄等人打招呼,他的船上陣陣鶯歌燕語,好不熱鬧。
顧傾歌頗為有些無語。
這秦景文不會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刷存在感吧?
真是有夠無聊的!
顧傾歌轉過身和宋青悅聊詩詞歌賦、談古論今,目光不再轉移到秦景文的船上,像是從來沒有見到這樣一艘船一樣。
秦世玄走到秦安瑾的身邊,笑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景文船的方向,低聲道:“這樣幼稚的招式不像是秦景文使出來的。”
“所以他一定志不在此。”秦安瑾低聲回道,聲音平靜的不見一絲起伏。
“志不在此?”秦世玄好笑道:“那他還能志在哪裡?”
秦安瑾目光轉移到秦世玄的臉上,淡聲道:“你莫不是忘了,他的船上還有一個宋青霜。”
秦世玄一怔,無奈道:“你不說我還真要忘記了,不過這秦景文還真是薄情寡意,竟然將一個歆慕於他的女子推出來,也是可憐了這宋小姐哦。”
“要是真可憐,不如充實到你的後院裡去。”秦安瑾目露戲謔,“我記得你的後院也就那麼兩三個女子吧?委實有些空落落的。”
“別!”秦世玄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就算我不怕有奸細,但我總是擔心會被戴綠帽子的啊!”
秦安瑾忍不住笑了笑,說起來,秦世玄在某些方面和婁君煒還有些相像,有的時候都很無厘頭啊。
兩人正說著,秦景文那船上的歌舞聲漸漸小了下來,秦世玄和秦安瑾對視一眼,眼中露出明瞭的神色。
果然,不久之後,秦景文船上的賓客便一個一個的從船艙內走出來,宋青霜和秦景文在最後。
宋青霜一邊從船艙內走出來,一邊笑著對秦景文說道:“瑜王殿下,你說的果然沒錯,這裡的風景真好!”
眾人忍不住低笑,這宋青霜不過一隻腳才跨出船艙,況且她的前面、兩側都是人影,她的視線被擋的嚴嚴實實的,要是真能看見兩岸上的風光那還真是奇怪了!
這馬屁拍的......
可是,宋青霜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天真、輕快,音量也不小,就連在秦世玄船上的人都聽到了。
宋朝陽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要是可以,他真的是很想衝到秦景文的船上將這個丟人現眼的妹妹捂住嘴送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