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徑直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受驚的神色,她的睫毛不安的眨動,嘴唇微微張開,臉色也急速的褪去。
花盆急速的墜下,顧傾歌眼睜睜的看著它在自己眼中逐漸變大,遮擋住了天邊殘陽那暈黃的光線,使得她的臉上一片暗沉之光,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花盆即將摔在顧傾歌的頭頂的時候,她的餘光忽然瞟見一銀色的身影忽然快速的向著她飛來,那個身影驀地伸出一隻手,寬大的銀色衣袖在風中搖擺。
那隻手的膚色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那錯亂的掌紋清晰可見。
顧傾歌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隻手,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臉色已經完全蒼白。
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她身處的環境,忘記了周圍人越發受到驚嚇的尖叫聲,忘記了她頭頂上那即將摔裂在她頭上的巨大花盆,眼中、腦海中、心中只有那一隻掌紋繁複的手。
這隻手,她曾經無數次的拉緊、撫摸、溫暖,卻從來沒有哪一刻如這一刻見到這般刺心!
秦、景、文!
沒錯,來人正是秦景文。
秦景文見顧傾歌臉色蒼白愣愣的看著他,心頭莫名的有些心疼,他腳下的速度忍不住加快,生怕遲上一刻顧傾歌的頭便會被打破。
風聲在秦景文的耳邊呼嘯而過。就在他的手要拉住顧傾歌的時候,卻見顧傾歌身子急速的往後退去,而就要砸在她頭頂上的花盆“砰”的一聲砸向地面。
巨大的聲響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聲響起。秦景文臉色陰沉的看著摔落在他腳前面的花盆,默然不語。
花盆被摔成了若干片,裡面那黑色的泥土夾雜著花朵灑落一地,看起來有些狼藉。
秦景文卻是覺得,他就好像是這個花盆一般,讓人欣賞他的狼狽!
秦景文的目光逐漸上移,卻見顧傾歌正一臉驚慌的乾站在距離花盆後面幾步。而她的手臂被另外一隻手在緊緊的拉住。
秦景文的目光從拉住顧傾歌的手臂的手逐漸上移,就見到一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曼瑤正著急的看著顧傾歌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沒......沒事。”顧傾歌驚魂未定,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我沒事。”
曼瑤見顧傾歌臉色雖然蒼白,但是身上卻沒有受傷。這才放下了心,將手從顧傾歌的手臂上收回,微微靠著顧傾歌后面一點站了過去。
曼瑤!
又是這個曼瑤!
秦景文牙關緊緊的咬住,手指不住的蜷縮,面上卻是揚起了儒雅而關心的笑容:“顧小姐,看你臉色不好,不如先去一邊休息休息吧?”
顧傾歌的目光逐漸看向秦景文,似乎這時候才看到秦景文一般,愣了愣。緩緩的行了個禮,道:“小女見過瑜王殿下。”
秦景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顧小姐多禮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顧傾歌身後的丫鬟聽到兩人的說話聲才反應過來。
暖蘇急忙上前,擔心的問道:“小姐,您有沒有事啊?”
暖蘇的聲音焦急,略微帶著些哽咽,聽得顧傾歌心中一暖。
顧傾歌微微揚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沒事。暖蘇,莫要擔心。型號曼瑤救了我。”
“對,對。”暖蘇應道:“還有有曼瑤姐姐。”
暖蘇說著,快步的走向曼瑤,向著曼瑤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曼瑤姐姐。”
曼瑤連忙將暖蘇扶起身,“你我同為小姐的丫鬟,這是本職工作,暖蘇沒麼無須多禮。”
暖蘇眼中已經有了晶瑩的淚水,如萱見狀連忙走上前,道:“我們還是快陪小姐回府去吧,也好讓大夫來看一看。”
暖蘇連忙點點頭,道:“對!”
暖蘇的目光看向顧傾歌,“小姐,我們回府去麼?”
“回。”顧傾歌回答的簡潔,像是忘記了秦景文一般。
秦景文臉色暗沉到底,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如此幾番這般的說服自己之後,秦景文終於又一次的揚起笑臉道:“這位姑娘說的沒錯,顧小姐還是快些回府宣府醫來看一看的好,不過我看顧小姐的面色不大好,不如就由我送顧小姐回去吧,也好確保顧小姐的安全。”
顧傾歌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秦景文,似乎在奇怪為什麼秦景文現在還在一樣,那眼神如有實質,看的秦景文心口一堵。
“瑜王殿下客氣了。”顧傾歌不冷不熱的笑了笑,“此處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