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捏著手中的那張小箋,那它遞給曼瑤,低聲道:“晚煙回來之後一切照舊,只是曼瑤,你夜深人靜的時候去一趟芳秀園,將這個放在顧傾璃的枕頭下。”
曼瑤接過小箋,點了點頭。
放在顧傾璃的枕頭下?
暖蘇瞪大了眼睛,有些隱隱明白了顧傾歌的打算,只是這樣……好惡意啊。
不過,想必這出戏會更加精彩!
是夜,夜色在侯府上方的天空蔓延,並逐漸深邃。
侯府內已經點起了一盞一盞暈黃的燭臺,而有一盞燭臺下邊,卻有兩個湊在一起低聲說話的人。
這兩人,便是顧傾璃和宜春。
“你當真看清楚了?”顧傾璃又問了一遍:“周亞輝真的將書還給顧傾歌了?”
“是的,小姐。”宜春肯定的回答:“我親眼看見的,不會錯的!”
“這麼快?”顧傾璃忽然笑道:“這周亞輝的目的性會不會太明顯了些?”
“他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樣做也是正常,不過大小姐那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宜春看向顧傾璃,問道:“那小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沒有特別的反應,並不代表沒有不是麼?”顧傾璃笑的神秘,“人言可畏,這侯府的下人們啊,沒有新的話題,可是已經無聊的夠久了。”
“小姐的意思是……”宜春說著說著。眼睛忽然一亮,“奴婢明白了。”
顧傾璃笑著點點頭。
顧傾歌啊,我們的戰爭。要正式開始了。
窗外的夜色逐漸深沉,不見一絲星光,只有屋內那搖曳的燈光晃動,連帶著顧傾璃和宜春的影子都逐漸扭曲。
第二日,府中上上下下便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說周亞輝和顧傾歌兩人情愫暗生。
顧傾歌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女,周亞輝卻是從邊遠地區來的無名小卒。雖然是趙氏的外孫,但是身份上和顧傾歌還是相差甚遠的。因此當有訊息傳出這兩個人互相對對方有意的時候,這就無異於在侯府投下了一個火藥的威力!
侯府內傳言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是當事人之一的顧傾歌卻依舊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笑著看向對面的晚煙。
“傷勢都好了麼?”
“多謝小姐關心。”晚煙答道:“過了這麼些時日。都已經好全了。”
顧傾歌點點頭,“那邊好,那你今日便在我身邊服侍吧。”
“是,小姐。”
“對了,還是多虧了你,不然那晚我恐怕是回不來了。”顧傾歌彎唇笑了笑,“所以,我要謝謝你。”
顧傾歌嘴角帶著清潤的笑意,眼睛裡卻是一片暗沉。完全看不到笑意,而她說的那句“謝謝”,更像是從地府璃爬出來收人魂魄的鬼怪。帶著滲入骨髓的冷意,讓人聽到之後情不自禁的打冷顫。
晚煙便是如此。
晚煙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就是覺得冷,宗覺得顧傾歌是話中有話,可是看著顧傾歌的模樣,笑意盈盈的。還這麼客氣的和她說話,她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小姐客氣了。”晚煙穩了穩自己的心緒。道:“奴婢能夠為小姐赴湯蹈火,是奴婢的福氣,況且奴婢這條命都是小姐的,小姐不必對晚煙如此,晚煙受之有愧。”
背叛了她,可不就是受之有愧麼?
顧傾歌揚了揚唇,沒有說話。
也就是在此時,暖蘇急吼吼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暖蘇大聲叫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
暖蘇看了一眼低眉順首的晚煙,猶豫了一下,才道:“小姐,現在府中上下都在流傳著……流傳著……”
暖蘇說到這裡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吞吞吐吐的。
顧傾歌追問道:“說什麼?”
“說……說您……”暖蘇又猶豫了下,這才像是下了決心一般,低聲道:“說您和周公子情愫暗生。”
顧傾歌楞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聲道:“還有其他的麼?”
“這還不嚴重麼!”暖蘇不解的問道:“這可是都涉及到小姐您的名聲了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顧傾歌緩聲道:“沒什麼好在意的,他們要說,便讓他們說去好了,時間長了,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這樣編排您啊!”暖蘇怒道:“小姐,您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