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顧建文便去上朝去了,而回來的時候,則是面色有些沉重。
他在書房裡靜靜的坐了一陣子,才讓人去叫了顧傾歌來。
顧傾歌來的時候顧建文正在凝眉沉思,聽到聲音,顧建文睜開眼睛,見到顧傾歌,便笑道:“來了?”
“是。”顧傾歌笑道:“爹爹叫我來,是有事要說麼?”
顧建文點了點頭,“今日在朝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的。”
“什麼事?”
“原本一直和太子相抗衡的恭王一反常態,和瑜王相爭了起來。”
“恭王和瑜王?”顧傾歌揚了揚眉毛,有些意外的道:“恭王因何和瑜王相爭?”
“這就要從另外一件事情說起了。”顧建文看了看顧傾歌,緩聲道:“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刺殺案,你知道吧?”
顧傾歌點頭道:“知道。”
“這個案子原本是交給秦世子處理的,但是秦世子沒有接,卻忽然有一天上奏給聖君說是這個案子他接下了。”顧建文道:“之後,聖君便將這個案子全全交給秦世子處理,但是一直到聖君回京,案子都沒有絲毫的進展,今日朝堂上聖君問及此事,大發雷霆。”
顧傾歌楞了一下。
她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念頭,秦安瑾願意接下這個棘手的案子,難道是因為她?
顧建文嘆了一口氣,又道:“秦世子一直都是聖君極為器重的人,百般疼愛,如今在滿朝文武官員面前卻將秦世子罵的狗血淋頭,也不知道秦世子心裡有多難堪。”
顧傾歌的心中忽然有些內疚起來,想到秦安瑾那般清淡高雅的一個人,卻在那麼多官員、宮女太監面前被元帝這麼罵,心中實在是有些難過。
“事情就是從這裡開始。”顧建文繼續道:“太子那派的官員趁機想要將這個爛攤子推到恭王身上,恭王卻將瑜王推了出來,說是瑜王將水患治理的很好,是難得的人才,想必這個案子交到瑜王手上,也一定會水落石出。”
“瑜王就這麼接下了?”
“沒有。”顧建文頓了頓,才道:“瑜王哪裡不知道這個案子的棘手性,自然推脫,但是恭王那邊的卻一反常態緊咬著不放,最後竟然說既然這個案子瑜王不肯接,宗不能浪費了一身的才幹,正巧馬上就是太皇太后的忌辰,為表孝心,建議讓瑜王去皇陵守陵三月。”
“瑜王先前已經拒絕了一次,要是不想破壞他在聖君心中的印象,想必是不會反對的。”
顧建文看了顧傾歌一眼,“的確是如此,太子那邊有幾個官員持反對意見,但是面對恭王這邊的人數和壓力,還是沒能抗衡的過,聖君便安排瑜王即日啟程前往皇陵,與此同時,刺客的案子又重新回到了秦安瑾的手上。”
顧傾歌沉吟了一下,輕聲道:“聖君的態度......有些奇怪啊!”
“正是。”顧建文道:“守陵一事是今日才提出的,按理說不會這麼倉促行事,這不是聖君的風格,且太子那邊雖然有反對,但是卻沒有拿出什麼有力的悖論,這讓我有些奇怪。”
“太子那邊倒是還好理解,畢竟事出突然,想必也是一時也有些措手不及。”顧傾歌皺眉道:“但是聖君那邊,甚是奇怪啊,是不是私底下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這就不清楚了。”顧建文道:“且今日聖君上朝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罵人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咳......兇狠。”
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元帝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顧建文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顧傾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叫你來說這些麼?”
顧傾歌抬眼看向顧建文,就聽顧建文低聲道:“歌兒,我雖然只有你一個女兒,但是卻勝過萬千男子,你是我的驕傲,我希望你放眼天下,而不是困局在這一方小天空之中。”
顧建文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也曾經和我一起跨上戰馬馳騁沙場,我看的出來,你極為喜愛那一段時光,我希望你不要被這鄴陵的浮華沾染,褪去了那一身光華。”
“還有就是......”顧建文頓了頓,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神色,他低咳了一聲,這才繼續道:“還有就是,我聽說,你好像和秦世子走的頗近,昨日,秦世子身邊的程信似乎還給你送禮來了,是不是?”
顧傾歌點頭,“是,秦世子讓他給我送了個東西,但是過於貴重,所以我讓管家退還給他了。”
顧建文點頭道:“你做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