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芸點了點頭,“夫人說的是,還是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素芸頓了頓,又道:“不過,夫人,既然歐陽御醫說現在小姐已經沒有大礙,天色又這麼晚了,您又是雙身子,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來,如何?”
“也好。”許氏又看了看顧傾歌,這才緩緩起身,走到門口囑咐曼瑤和如萱兩人,要仔細伺候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夜色漸漸深沉,顧傾歌的屋子裡一片黑沉。
忽然,輕微的聲響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接著,一個黑影閃身而入。
黑影慢慢的靠近躺在床上的顧傾歌,微微彎身,湊近她。
驀地,半空中飛來一個銀色的物體,直衝黑影的面門,緊接著,便是兩道微微壓低的嬌喝聲:“什麼人!”
下一秒,屋內燈光大盛,兩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一個,便是曼瑤,空外一個,則是如萱。
“是我。”黑影將臉對準曼瑤和如萱,低聲道:“嚴拓。”
“嚴公子?”曼瑤一愣,警惕的問道:“你這麼晚潛入我家小姐的閨房到底想做什麼?”
“別誤會,我只是聽說顧小姐被救出來之後昏厥,有些擔心才過來看看的!”嚴拓急忙解釋道:“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豈能不記恩德?只是奈何天色漸晚,我又等不到明日,只好現在過來了。”
曼瑤看著嚴拓臉上那擔憂的神色,和眼底被遮掩住的焦急和心疼,新下微微一嘆。
對於嚴拓的心思,曼瑤其實是看出來一點的,只是,造化弄人啊。
“即便是嚴公子再擔憂小姐,也不可以深夜來探,嚴公子應該知道名節對於女子來說有多重要。”
“今日的事的確是我孟浪了。”嚴拓對著曼瑤深深的做了一個揖,“還請姑娘告知,顧小姐的具體情況。”
曼瑤和如萱對視一眼,這才道:“歐陽御醫已經來過了,說小姐身子並無大礙,只是還需要幾種草藥,才能甦醒,現在歐陽御醫已經去尋找了,半月內必有訊息。”
“什麼草藥?”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若是嚴公子想知道更具體的,只怕是要親自去問歐陽御醫了。”
歐陽御醫?
歐陽愷?
據說,歐陽愷生性高傲,對於無故上門的人一概拒之門外,連機會都不會給予。
但是......
嚴拓看向床塌上的顧傾歌,心中漸漸堅定下來。
以往,都是顧傾歌在為他打算,雖然這其中不乏互相利用的成分,但是嚴拓的心裡還是對顧傾歌十分感激的。
如今,她有難,自己不能見死不救,就算是幫不到忙,但是自己也是盡心了!
嚴拓又看了一眼床塌上的顧傾歌,對著曼瑤和如萱抱拳道:“今日實乃嚴拓的不是,在此給兩位姑娘道歉,至於其他的,嚴某等天一亮,便去請教歐陽御醫。”
說著,嚴拓便飛身從窗戶離開。
如萱走到床邊,將窗戶關上,嘆息道:“又是一個多情之人啊!”
曼瑤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著的顧傾歌,悠悠的道:“再多請,小姐終是隻有一個。”
夜色漸漸推移,天色逐漸亮了起來。
而榮親王府,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還是沒有訊息嗎?”
秦安瑾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臉色蒼白,一看便是一宿沒有休息的結果。
“還沒有。”程信擔心的看向秦安瑾,“世子爺,您都一宿沒有休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有訊息了屬下立刻去叫您!”
“不用了。”秦安瑾坐在椅子上,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就算是躺下來,也睡不著的。”
“那也總比您這樣坐一宿好啊!”程信擔心的叫道:“世子爺,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顧小姐可還在等著您呢!”
秦安瑾又捏了捏眉心,疲憊的道:“讓人上水,我要洗漱一下。”
程信點頭應下,剛想轉身往外走,便見一個身材婀娜,長相清秀的丫鬟走了進來。
她的手上端著一盆清水,一直走到了洗盥架前,將水盆放在洗盥架上,款款的站在一側,衝著秦安瑾含羞帶怯的施了一禮,聲音甜膩,“世子爺,奴婢伺候您洗漱。”
秦安瑾原本正在捏著眉心的手一頓,慢慢的抬起眼睫,看向說話的那個丫鬟。
那丫鬟一見秦安瑾正在看向她,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一雙翦水秋瞳泛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