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抬起頭,目光看向不知名的地方,“顧傾歌我知道一些,很有主見,我擔心安瑾壓不住她的性子。”
“世子爺是您一手教出來的,您還擔心他壓不住一個女子不成?”劉福安慰道:“況且,世子爺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願意給他做妾,顧傾歌應當會感恩才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元帝搖了搖頭,“你還記得之前的百花宴上嗎?淡定從容,坐懷不亂,心有城府,指點江山。當年,她要隨軍出征,朕還只當她開小孩子的玩笑,但是後來呢?那麼漂亮的一場勝仗,不貪功、不炫耀,還極力說服忠勇侯不要將她的功勞說出來,要不是探子來報,真還真當是這一切都是忠勇侯做的!”
“你說,這樣的女子,真的嫁給了安瑾,安瑾又如何能壓得住她?”
“聖君,小兩口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奴才今日見到秦世子這般模樣,看來是對顧小姐動了真情,若是強行拆散,只怕會讓秦世子和您越來越疏遠啊。”
“所以,這也正是朕為什麼會答應不再派此刻的原因。”元帝老謀深算的笑道:“太后那邊那麼喜歡溫瑤,朕就不信,她來人家會眼睜睜的看著顧傾歌嫁入榮親王府而坐視不理!”
“那秦世子那邊......”
“他比誰都清楚。”元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孩子,從小就聰慧過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他的想法和目的,他以為朕看不出來,今日他這樣一番吵鬧看起來不顧情面、不顧君臣之禮,但是卻成功的讓朕打消了刺殺顧傾歌的想法,同時,朕還要派人保護他們,免得有一日顧傾歌得罪了什麼人,被別人刺殺,他還會賴在朕的頭上。”
劉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這秦世子竟然是這個意思?”
元帝忍不住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還是聖君慧眼!”劉福驚歎道:“奴才一點都沒看出來,只是一味秦世子在和您爭吵呢,卻想不到,秦世子這樣一番動作的背後,竟然想的這麼遠,真是像極了您!”
元帝的臉上又掛上了得意的笑容,他低聲呢喃道:“他的目的,可還不止如此呢!”
元帝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在他身側的劉福還是聽到了,他的心中一跳,只當做聽不到,盡心的幫著元帝錘著肩膀。
第二日,元帝便下了一道聖旨,大意是說江城水患再襲,鑑於瑜王秦景文有治理的經驗,所以讓秦景文再一次前往江城,為百姓造福,至於守陵人,則是由秦景文換成了秦正元,秦景文即日啟程前往江城。
賢妃當即大喜,心中暗歎,這秦安瑾不僅幫她說服了元帝,還又一次讓秦景文去到了江城。
這可又是一次肥差啊!
想到上一次從江城那邊撈到的好處,賢妃笑的眼睛都沒有了。
而此刻,宮女來報說秦安瑾來仿。
賢妃連忙讓人將秦安瑾請了進來,秦安瑾一進來賢妃便繾退了殿裡除了淡墨所有的宮女,笑道:“多謝秦世子仗義出手。”
仗義出手?
秦安瑾忍不住嘲弄道,這賢妃還真是給自己長臉!
“答應娘娘的事情秦某做到了,不知娘娘何時將草藥送給秦某。”
賢妃給淡墨使了一個眼色,淡墨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沒多時,她便返身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疊紙張和筆墨。
淡墨將東西擺放在秦安瑾身側的桌案上,賢妃笑道:“還請秦世子些下承諾,寫好之後草藥立即奉上。”
“我如何得知草藥真的在娘娘手中?”秦安瑾忽然道:“若是娘娘誆騙我又如何?”
賢妃一愣,忽的笑了起來,“秦世子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覺得遲了麼?”
“哦?”秦安瑾抬了抬眉頭,“娘娘何出此言?”
“難不成昨日秦世子去請旨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嗎?”
看著賢妃得意的笑臉,秦安瑾笑的淡然,“娘娘莫不是以為秦某隻有能力將瑜王殿下從皇陵中請出來,賜予一個肥差,卻沒有能力將他再一次送回去,並且比之前更悲慘吧?”
賢妃一愣,臉上的笑容戛然而已。
她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忽然恨恨的對一旁的淡墨道:“去,將春活木和積玉梨拿出來給秦世子過目。”
淡墨看了賢妃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沒有片刻,淡墨的懷中便抱著兩個錦盒回來了。
她將錦盒放在秦安瑾的面前,在此躬身退到了賢妃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