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面色親和,嘴角含笑的問道:“不知道秦世子和顧大小姐準備給大家表演什麼呢?”
“不瞞娘娘,小女所會,今日已展露與人前,若是秦世子不嫌棄,小女願以琴聲相和。”
秦安瑾目光燦然,像是有潺潺的流水流動,他望著顧傾歌,目光溫和的笑道:“得顧小姐一曲,秦某足以。”
在場不少閨秀眼中都難以遮掩嫉妒和羨慕之色。
能得到秦世子這樣的評價,就算是死,她們也甘願啊!
而且,秦世子當真是和傳言中一樣,不僅長得雋秀溫潤,待人的態度也很是柔和,簡直要酥了在場一干女子的心啊!
顧傾歌並沒有因為秦安瑾的話面色有所改變,她淡淡的一笑,微微行禮之後便走到琴架旁,靜待秦安瑾的起勢。
其實顧傾歌之所以選擇琴,並沒有和宋清悅相爭的意思,她只是不想太早的暴露自己更多優勢,而琴技之前和宋清霜比較過,已經公開天下,也就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秦安瑾走到一旁,讓小太監去取了劍來,小太監應聲而去,在場的閨秀卻是心跳不已。
難道說,秦世子是準備要舞劍麼?這簡直就是上天降下來的福利啊!
要知道,秦世子向來以學識著稱,這也和他溫潤的外表相配,而就、如今他竟然要舞劍,這怎麼能不讓在場的女子意動?
劍一會兒就拿來了。秦安瑾接過劍,手一揮便是一個行雲流水般的起勢,讓在場的閨秀頓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連連驚歎起來。
顧傾歌單手挑音,一連串清悅的音符便跳動了出來,秦安瑾手中的劍驟然而出,靈動飄逸,劍勢柔和卻又連貫灑脫,讓在場的人無一不叫了一聲好。
顧傾歌的目光微微一閃,眉梢輕輕一抬。手下的音符如水一般傾瀉而出,逐漸變得急促。起勢驟然變得磅礴起來,風雨聲大作,彷彿身處荒涼戈壁之中,殘陽如血。黃沙四起,萬騎馳騁,滿目荒涼。
秦安瑾的眼底忽的露出一絲笑意,他面色未變,手中的劍勢卻陡然凜冽起來,劍勢暴漲如虹,破雲貫日,時而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時而如游龍穿梭,矯健靈敏,時而驟如閃電。驚天駭日,時而如淘沙浪卷,奔騰怒號。
琴聲變得更加高昂激烈,劍勢緊隨之上,像是處在兩軍交戰之中,鐵馬金戈。爭相搏殺,馬蹄聲碎。錚錚白骨,滿目瘡痍。
眾人只覺得就要窒息,那強烈的血腥和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白旄黃鉞,戰鼓雷鳴,硝煙滾滾,那殺聲振天的嘶吼、風沙的荒涼、濃重的血腥和滄桑感瞬間讓在場的人不僅後退了一步,就連靜坐在上座的三位娘娘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淑妃更是拿起手中的絲帕遮掩住自己的口鼻,想要壓下心底崩騰而起的懼意和恐慌。
就在眾人大駭之際,琴聲倏然變得清澈通靈,漸漸回落,劍勢也變得輕靈幻化,先前的肅殺之色消失一空,而此時,琴音逐漸虛無飄渺起來,秦安瑾足尖一點,凌空而起,身影快如閃電,月白錦服上的竹葉暗紋在陽光下逐一被點亮光彩,頭上的羊脂玉簪更是清透到折射出七彩霞光來,而他手中的長劍在半空中劃開一道亮眼圓弧,緩緩收勢,落地無聲。
曲終舞畢。
現場一片寂靜,眾人的臉上都矛盾的露出痛苦和輕鬆的神色來,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音樂和舞劍中回過神來。
掌聲忽然響起,眾人尋目望去,便見秦景文嘴角含笑,目露欣賞之色。
“顧小姐的曲好,秦世子的舞更好,今日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瑜王過譽了。”秦安瑾將手中劍遞還給一旁的小太監,嘴角依舊是溫潤的笑意:“相比較瑜王,秦某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秦安瑾這麼說,是因為當初在元帝五十大壽的時候,秦景文曾經特意請了師傅編排出一處舞劍,討取了元帝的歡心,若說秦安瑾表演的好,秦景文當初也是一枝獨秀,將眾位皇子壓在了下面。
秦景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當初因為這件事情,他還被太子說教了很久,也使得太子對他的好感一度下降,他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太子,重新在太子面前佔據了一席之地,這秦安瑾今日這麼一說,豈不是又會勾起太子的回憶!
秦景文的目光不由得瞥了瞥太子秦彥平,果然就見他微微垂下了眼睛,臉色平靜,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秦彥平目光微抬,正好看入秦景文的眼中。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秦景文驚心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