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過於嚴謹,如今聽來卻有種別樣的舒心。
顧傾歌睜開因被揉的舒服而微閉的眼睛,眼角的餘光只抓到一閃而過的青色身影。
正巧暖蘇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見辛嬤嬤正幫著顧傾歌揉著額角,擔憂道:“小姐頭痛麼?”
“有一些。”顧傾歌看了一眼暖蘇手上正冒著熱氣的黑色藥汁問道:“這是歐陽御醫開的?”
“正是,小姐趁熱喝了可好?奴婢還準備了蜜餞,一準不苦的。”
暖蘇的語氣帶了些哄誘,實在是以前顧傾歌總會以各種藉口拒絕吃藥,因而這樣的話對於暖蘇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此次說的也是異常順溜。
“無妨,給我吧。”
暖蘇一愣,將藥碗遞給她。
顧傾歌接過藥碗,藥碗中黑色的藥汁散發著濃郁的中藥味,刺激的顧傾歌的味蕾都在發著苦味。
顧傾歌一仰而盡,面色淡淡,看不出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暖蘇詫異的和辛嬤嬤對視一眼,接過空碗,將托盤上的蜜餞遞給顧傾歌。
顧傾歌搖搖頭,暖蘇更是詫異,辛嬤嬤卻一反之前的嚴謹,笑道:“小姐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是麼?”顧傾歌挑了挑唇,眉眼淡然,眼底凝聚著萬年不花的寒冰,“可能是死過一次的人,閻王殿也不會怕了。”
暖蘇心中一酸,眼眶微微發紅,吶吶的喚了一聲“小姐”之後就沒有言語。
辛嬤嬤卻撫了撫顧傾歌的長髮,聲音前所未有的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姐是福澤深厚之人,經此一難,上天畢竟加倍寬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