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璃被小趙氏那一巴掌打蒙了,此時聽著這有序的掌聲卻也回過神,見自己的貼身丫鬟宜春正被碧柔掌嘴,嘴角都已經滲出血絲來,忙跪行到小趙氏面前,拉住她的裙襬泣道:“母親......求母親息怒!求母親放過宜春吧!”
小趙氏一腳將顧傾璃踢翻在地,怒氣衝衝道:“你個小賤蹄子,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過她!一天到晚礙我的眼就算了,如今你自己做的好事還偏偏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讓我在顧傾歌面前伏低做小!你憑什麼?憑什麼!”
她口上說著,猶不解恨,尤其是想到送給顧傾歌的那些東西,更是心痛難當。
怒火湧上心頭,小趙氏猛地衝上去揪著顧傾璃挽起的髮髻,一邊撕扯著一邊叫道:“那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積攢多年的寶貝,這下可好了,全白送給顧傾歌那個丫頭了!都是你!你個小賤蹄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小趙氏從小是和趙氏一起生活的,日子一度困窘不堪,日日勞作,直到趙氏被顧勇坤納為妾、她成為顧建業的嫡妻才翻身直上,因而,她身子健碩,力氣更是比一般女子大得多,下手自然狠辣。
顧傾璃的髮髻被揪的散亂,發上的珠釵纏著幾縷髮絲被掃落地,踩在小趙氏的腳底下,看的顧傾璃一陣心疼。
可是,更疼的是她的臉和頭。
顧傾璃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雙手拉住被小趙氏揪住的髮髻,哀求道:“母親,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傾璃這一次吧!”
“大量?大量值幾個錢!”小趙氏見顧傾璃敢出手護住髮髻,更是怒不可遏,“你個小賤蹄子,跟你那賤人娘一樣,都是賠錢的貨!”
她想到當年顧傾璃的孃親勾搭顧建業的情形,心火撩的更旺,一邊揪著顧傾璃的髮髻一邊在她的身上到處掐著,口中還不斷罵道:“賤人!都是賤人!”
小趙氏雖然性格粗鄙,做事魯莽,卻也不是真的沒腦子之人,這關起門來教訓顧傾璃是一回事,要是顧傾璃真的臉上帶傷的走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顧傾璃一邊護住髮髻,一邊護住身子,只恨沒能多長出幾隻手來,而一旁的碧柔手下依舊不停,只是動作稍緩,顯然胳膊有些發酸。
而她手下的宜春滿臉淚痕,鼻涕、眼淚混做一團,嘴巴高高腫起,發出類似於嗚咽的聲音。
顧傾璃只覺得臉上像是針扎一般,身上更是疼痛難忍,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出手反擊的時候,屋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都給我住手!”
小趙氏一愣,看著門口處背光站著的自己的夫君,手下一鬆。
她微微退後了一步,之後惡狠狠的看向一旁的碧柔。
碧柔嚇得一哆嗦,放開對宜春的桎梏,慌亂的跪倒在地,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今日其實也不能怪碧柔,平日裡這個時辰留春園一般都不會有人過來,碧柔也就沒有將門上鎖,誰承想今日非但有人來了,來的居然還是不怎麼踏足留春園的顧建業。
那邊,脫離了小趙氏的桎梏的顧傾璃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宜春連滾帶爬的爬道顧傾璃身邊,扶起顧傾璃癱軟的身子,看著她一面白,一面紅的臉頰哭泣道:“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她的嘴巴腫的很高,說的話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從個別音辨別出來。
而回應她的,是全身顫抖,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的顧傾璃。
小趙氏不屑的撇撇嘴,看著還站在門邊的顧建業,臉上忙堆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道:“二爺今日怎麼來了?碧柔,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叫人來收拾一下,將我珍藏的雨霧龍茶拿出來給二爺品鑑品鑑?”
碧柔連忙躬身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還不等碧柔動身,顧建文就出聲阻止了她,“不用了,還嫌這不夠亂麼?”
碧柔小心的看了眼小趙氏,小趙氏揪了揪手中的絲帕,勉強笑道:“二爺說的哪裡話?妾身只不過是在教訓不懂事的庶女罷了,倒是叫二爺看了笑話。”
“笑不笑話我不管。”顧建文掃了一眼癱坐在地的顧傾璃,“你今日去傾城居,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有說有笑的,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大事。”
顧建文意有所指道:“還有呢?”
“還有?”小趙氏想了想,有些不忿道:“還有不就是收下了妾身的謝禮麼,那些可都是妾身辛苦攢了多年的,都被她一個不剩的收下了。”
顧建文對眼前這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