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來的很快,幾乎是顧傾歌前腳到,她後加偶就來了。
許氏一進門就被眼前的陣仗驚了一下,面色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恢復了正常,向著趙氏行禮道:“姨娘。”
趙氏頓時被噎了一下,她冷眼掃了一眼許氏,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看你等下還怎麼笑的出來!
趙氏點了點頭,笑道:“今日讓大家都過來,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家幫我一起斟酌斟酌。”
趙氏這態度簡直是無禮到了極點,竟是連開口讓許氏坐下都不曾說了。
許氏倒也不在意,她款步走到顧傾歌身邊坐下,目光好奇的看了一眼正站在場中的顧汐華。
許氏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因而並不相問,只等著趙氏開口。
趙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顯然接下來要說的話甚合她的心意。
小趙氏是趙氏的左右手,此時自然順著杆子往上爬,笑著問道:“是何事呀,好像還挺重要的?”
“的確很重要。”趙氏說著,對著場中站著的顧汐華道:“快去,先去給主母請安。”
“是。”顧汐華柔弱的笑了笑,對趙氏投以感激的一瞥,接著輕移蓮步,朝著許氏的方向走來。
顧傾歌這才真正的看清顧汐華的模樣。
此時的顧汐華和她印象中的那個汐妃有著很大的區別,她的容貌還只是豔麗。遠遠沒有前世顧傾歌身亡時候的那般華麗雍容,那一雙丹鳳眼裡褪去了高傲和自信,只剩下躲躲閃閃的不安和自卑。
是的。不安和自卑。
前世的當顧汐華第一次進忠勇侯府的大門的時候,顧傾歌並滅有仔細觀察她,只是見她容貌豔麗,隱隱有些顧建文的影子,心中極度的厭惡和排斥,哪裡會觀察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一心只想著顧建文背叛了自己和孃親。也因此一度和顧建文的關係冷淡。
而如今,她重新審視顧汐華。卻發現她的身上雖然有大家閨秀的做派,但骨子裡卻透露出低微和貪婪,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是顧傾歌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顧汐華心性並不如前世那般,此時她就像是還處在幼年階段,需要慢慢磨礪才能盡顯惡毒的本性。
眼看著顧汐華已經走到了許氏的面前,端起了雙手準備行禮,她的雙膝微微曲下,正要開口的時候,卻忽然被顧傾歌打斷。
“這位姑娘,敢問你是何人,又為何要向我母親行禮?”
顧汐華一愣。頓時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如今趙氏還沒有將她的身份公佈,要是她自己說的話,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說不定還會招來許氏和顧傾歌的反感。
這麼一想,顧汐華的目光便望向了上座的趙氏。
“傾歌啊。”趙氏笑道:“這是你的大姐姐,還不快快讓她行禮,入了我顧家的門?”
“大姐姐?”顧傾歌頓時被趙氏的話弄的噁心不已,她微微挑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道:“我哪裡來的大姐姐。祖母莫不是記錯了?”
許氏也是一愣,之前趙氏讓顧汐華給她行禮她就覺得不妥。但是見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又不忍心打斷她,卻不想趙氏竟然會說出這樣像是驚雷一般的話!
“姨娘,歌兒說的對,您話裡的大姐姐是什麼意思?”
“可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麼?”趙氏掩唇笑道:“這姑娘啊,是我們顧家流落在外多年的骨血,如今可算是找回來了,我想老大也一定會高興的!”
許氏渾身打了個冷顫,腦海中一片空白。
要是沒理解錯的話,趙氏的意思是說著姑娘是顧建文的孩子?
這個想法好像是一道驚雷劈中了許氏,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心好像是被什麼鑿開了一個大洞,正“颼颼”的往裡灌冷風。
“祖母,您的話是什麼意思?”顧傾歌略微有些不解的問道:“難不成這孩子是我們忠勇侯府哪一房的骨血不成?”
顧傾歌頓了頓,目光看向顧汐華,緩緩一笑:“不好意思,不管你是哪房的骨血,但是此刻你擋著我的光了,能不能煩請你稍微讓一讓?”
顧汐華一愣,呆呆的看向顧傾歌,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顧汐華站著的位置正好是介於許氏和顧傾歌之間,此時可不就是擋著顧傾歌的光線了麼?
見顧汐華還是傻傻的站在原地,顧傾歌抬眉看向她,目光中夾雜著鄙夷和嘲諷,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我讓你讓讓沒聽到?你擋著我的光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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