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乘著馬車一路回到許國公府,顧傾歌先帶著暖蘇和曼瑤回到了沁馨園,許氏正在原地焦灼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孃親。”顧傾歌走上前,握住許氏微涼的手問道:“府中可是有什麼急事?”
許氏張了張口,略帶不安的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來報的小廝只是說你爹爹出事了,讓我們趕快回去,再問別的也問不出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去向外公、外婆告別,再趕回去吧。”
許氏點頭,於是二人便帶著丫鬟先去向許瞻和鄭氏告別,卻正好遇到正在鄭氏身邊插科打諢的許靖澤。
許靖澤一聽到是顧建文出事了,便自告奮勇的要求和許氏、顧傾歌一同前往,鄭氏正憂心顧建文,聞此立刻同意,於是許氏、顧傾歌、許靖澤便告別二老,直奔忠勇侯府而去。
幾人離開後,鄭氏憂心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真是讓人有些放心不下啊。”
“不必擔心。”許瞻笑的高深莫測,“定是有驚無險。”
兩人生活了一輩子,對彼此的一舉一動都無比熟悉,因此許瞻這麼一笑鄭氏便知道他定是胸有成竹。
鄭氏略微放心些,但手卻是不自覺的伸向許瞻的耳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
許瞻的腦袋被拉向鄭氏那邊,急道:“別,別,快鬆手,讓人看到成何體統!”
要是許靖澤在的話定是要驚叫:原來奶奶總是揪我的耳朵的根源在此啊!
可惜,他不在,也無緣目睹著一歷史性時刻。
鄭氏手下稍稍鬆了些,卻還是不依不饒道:“知道急了?那就告訴我!”
許瞻無奈的叫道:“好,好,我告訴你,你先放手。”
鄭氏利落的鬆開手,道:“說吧。”
許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問道:“你沒發現歌兒這次回來有什麼變化麼?”
鄭氏一愣,仔細回想了下,“是有一點,不過這又......”
鄭氏的話忽然頓住,驚訝的看著許瞻道:“你的意思是......?”
許瞻點了點頭,“你等著看吧,忠勇侯府以後,定是不會太平了。”
※※※
顧傾歌等人趕到忠勇侯府的時候,守在府門口的小廝見到幾人,臉上那興致勃勃的笑容還沒褪下,立刻變成誠惶誠恐,躬身給幾人請安。
顧傾歌淡淡的瞄了他們一眼,幾人瑟縮著肩膀低著頭不敢抬起。
許氏帶著素芸已疾步走入府中,顧傾歌帶著暖蘇和曼瑤緩步邁入,許靖澤緊隨其上。
一路走來的遇到的小廝和丫鬟雖是有禮的行禮,但那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著實讓許氏心中火急火燎的。
許氏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向趙氏的春暉園。
一走進春暉園的正堂,便見趙氏端坐首位,下方依次坐著二房的顧建業和小趙氏,三房的顧建武和李氏,四房的王氏,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各自站在他們身後的二房嫡子顧潤之和庶女顧傾璃,三房嫡子顧潤霖和嫡女顧傾顏,四房的嫡子顧潤宗和庶女顧傾濛。
而顧建文長身直立在下方,他的身邊跪著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女子微低著頭小聲啜泣著,肩膀微微顫動,看起來楚楚可憐。
許氏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猛地一跳。
她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躬身給趙氏行了禮。
她身後的顧傾歌和許靖澤也一起行禮。
許氏還沒說話,趙氏便率先嘆息道:“老大家的,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你啊!”
許氏保養得宜的指甲猛地戳進手心,臉上卻是揚起溫婉的笑容,“母親這是說的哪裡話,夫君一向待我寬厚,顧家也從未有苛待我的地方,哪裡會對不住我呢?”
顧傾歌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個弧度,目光淡淡的注視著前方端坐在首位霎時臉色難看的趙氏。
許家人待人溫和有禮,但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底線,必是不會留情的,這也是兩世顧傾歌總結出來的道理。
今日不管顧建文到底做了什麼,趙氏如此大動干戈的將小輩也叫了過來,擺明了就是三堂會審,甚至於連滿府上下都已知曉,絲毫沒有顧忌顧建文的臉面,而看趙氏那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模樣,焉能不觸及許氏的底線?
趙氏唇線僵了僵,看了看地上跪著低著頭低聲啜泣的女子,嘴角難掩幸災樂禍的弧度,“唉,你這樣說更是讓我羞愧,如今老大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