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氏看向顧傾歌的目光顧傾歌早已察覺,畢竟自己的身後有個如此陰冷和尖銳的目光,沒有察覺才是不正常,只是趙氏如今也只有眼神能嚇嚇人,況且,即便趙氏再厲害,顧傾歌也是不怕的。
顧傾歌眼神驚訝,隱隱帶著欣羨,“江南金絲乃是千金難求的珍品,四伯是在哪裡尋得的?”
她頓了頓,略略提高了語氣:“難道說四伯昨晚飲的便是這江南金絲?!”
“正是。”顧建斌略略得意,見到顧傾歌更加羨慕的目光更是將得意之色顯露在臉上,“昨日有個朋友得了些江南金絲,便邀我同飲,本來我也是不想去的,只是朋友再三邀請實在難以拒絕,這才勉強去了。”
“四伯的朋友定非凡人,否則這江南金絲如此珍品,怎會如此輕易便飲用了?想來定是四伯在他的心目中地位非凡吶!”
“也就一般朋友罷了。”顧建斌的嘴巴幾乎要咧到耳邊,“小歌兒以前莫不是見過江南金絲?”
“略有耳聞。”顧傾歌遺憾的垂下眼睫,黯然道:“聽聞江南金絲口味溫和,香味卻是三日繞樑不散,如江南女子般溫柔雅緻,剛剛在四伯身上聞到一股很別緻的香味,和歌兒聽說的江南金絲極為相似,這才大膽猜測。可惜歌兒一個閨閣女子,此生怕是難以品嚐此等美味了,還是四伯好,想喝便喝了。”
“哈哈。”顧建斌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顯然是顧傾歌的恭維讓他很是受用,“以後若是有機會,四伯也帶你出去見識一下,區區一個江南金絲算什麼,更好的四伯都能弄來!”
“當真?!”顧傾歌驚喜道:“四伯可千萬不能誆騙歌兒!”
“當真,自然當真。”顧建斌開啟放在桌案上的彩扇,笑道:“四伯不會騙歌兒的。”
顧傾歌低頭淺笑,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寒意,“那歌兒便等著四伯。”
許氏看了看身邊的顧建文,有些不解顧傾歌此時的行為,顧建文給了她一個放心的顏色,許氏卻還是不放心,輕斥道:“歌兒,女兒家家,怎可如此?”
“無礙的,大嫂。”顧建斌笑著幫顧傾歌解圍,“歌兒只是小女兒家心態,再說,我既是許諾了,便會做到,不然可會使得歌兒對我失望呢。”
一直站在顧建斌和王氏身後的顧傾濛微微低下了頭,掩去了眼底的憤恨,而她身邊的顧潤宗卻是不依不饒起來。
“父親,你怎可只偏疼歌兒,難道我不是您的兒子不成?”
“哈哈!”顧建斌大笑,“宗兒自然是我的兒子,放心,不會忘記你的。”
顧潤宗給了顧傾歌一個挑釁的眼神,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顧傾歌只是淺笑,似乎沒有注意到顧潤宗的挑釁,眼神不著痕跡的略過顧建斌身側的王氏,見到王氏面色無波,手中的絲帕卻盡是褶皺,眼中這才有了笑意。
沒多久,素芸便帶著柳姨娘來了。
柳姨娘先是給眾人請了安,之後才笑著溫柔的笑意問道:“不知大夫人喚妾身來,可是有什麼事?”
“只是想要問問你,昨晚四叔可是宿在了你的園子裡。”
其實這樣的問題王氏問更合適,只是許氏身為忠勇侯府的主母,這件事情又牽扯到顧建文,因此許氏來問也是無可厚非。
柳姨娘一愣,而後笑道:“並無,不知大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許氏還沒有回答,顧建斌便跳了起來,“沒有,怎麼可能,我明明記得是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頓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難怪你昨日沒有給我熬醒酒湯。”
他的話說完,便好像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身側的王氏。
此時王氏的臉色已經通紅,顯然是被顧建斌氣到了,卻故作大度的笑道:“四爺可還記得昨夜的事情?”
顧建斌見王氏並沒有因此苛責自己,微微鬆了口氣道:“昨晚我喝多了,回來的時候天色太黑,壓根看不清路,只記得好像是走到了柳姨娘的屋子,之後睡到一半口渴找水喝,這才想到你晚上給我留著門,所以便起身去了你那,好像也沒什麼異常的。”
“那四叔可記得是什麼時辰回來的?”
顧建斌想了一下,“好像是亥時。”
眾人恍然大悟,所以說,事情的真相就是,顧建文、顧建業、顧建斌三人恰好同一天出去赴宴,酒醉而歸。顧建斌率先回府,因為天黑,以為自己去了柳姨娘那裡,實際上卻是誤入了南繡的屋子,之後因為口乾起來喝水,忽然想起王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