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剛剛,顧傾歌的眼前還總是不斷的浮現出前世顧潤旬在她面前身亡的情景,那場面早已經深深地印入她的腦海、她的骨血之中,再也驅散不了了。
顧傾歌經不住全身微微顫抖,扣在城牆邊緣上的雙手深深地戳在堅硬的石牆上,鑽心的疼。
但是,這種疼痛,卻絲毫也不能緩解她現在的心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秦安瑾,你到底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傾歌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秦安瑾的面容,他那總是含笑的嘴角微微勾起,就好像是在說:不用擔心,有我在。
可是,現在城樓下濮陽喻和秦景文囂張的叫囂,他又在哪裡?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顧傾歌有些六神無主,思緒完全被眼前的顧潤旬和消失不見的秦安瑾牽引著偏離了她的神志。
“怎麼樣啊顧小姐?”濮陽喻有一次問道:“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耗著,囂張你要是答應,我就將你弟弟安全的送回到徐城,要是不答應,那你弟弟的安全,我可就不保證了。”
“哦,對了。”濮陽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額頭,笑道:“我好像養了只狼,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餵它吃食了,也不知道它喜不喜歡這嬰兒的身體?”
這次不僅是顧傾歌,就連顧建文的臉色都變了變。
顧建文上前一步,卻被顧傾歌攔住了。
她的臉色恢復了往常的淡然,仔細看去,甚至能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及不可查的笑容。
“濮陽喻,你想要我交換,不過就是為了莫國的皇位,對麼?”
濮陽喻臉色一沉,目光直直的看向顧傾歌。
“之前有流言說凝月是選定未來莫國皇后之位的寶物,而它選擇了我,所以你才會不惜花費這麼多人力無力的想要讓我去到莫國,你敢說,這不是因為你自己心中的那點貪慾麼?”
其實這一點,之前幾乎是人人皆知的,只不過並沒有人直接說罷了,畢竟,凝月選中的,可是未來的皇后。
而濮陽喻這一次帶領的這麼多兵馬,是莫國現任的老皇帝分給他的,底下有很多事國師那一派的人,聽到顧傾歌這麼說,那些人當即心裡就不痛快了。
“我心中是否有貪慾與你無關,但是我卻知道,你要是再拖延時間,你弟弟可就沒有命了!”
說完,濮陽喻一揮手,便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上來,他的手中還牽著一根鐵鏈,而鐵鏈的那頭,牽著的,竟然是一頭通體發黑的狼!
狼身上的顏色其實看的並不太清楚,但是那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卻是讓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慄,就連莫國計程車兵都不自覺的退開了幾步,離黑衣男子遠了一些。
顧傾歌的心一跳,就聽濮陽喻道:“既然顧小姐不答應,那麼就......”
說完,他的手作勢抬起,就要往下一揮,而那狼也早已經蓄勢待發,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湛亮!
“等等!”顧傾歌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嘶啞,“放開他,我來換他!”
濮陽喻那支抬起來的手臂這才慢悠悠的收回,最佳噙著笑意道:“這才對嘛,顧小姐,我的耐心並不好,請吧。”
顧建文一把拉住了顧傾歌的手臂,眼眸中湧現出無力、愧疚和痛苦,“歌兒......”
“沒事的,爹爹。”顧傾歌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輩子,只要能夠保護好旬兒,就是歌兒最大的願望了!”
“不可!”顧建文扣住顧傾歌的手臂不鬆開,目光投向濮陽喻,“什麼條件都可以,就是這一條不行!濮陽喻,你要是缺少人質,讓我來,不必為難我的女兒!”
“顧將軍位高權重,本皇子怕莫國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是讓顧小姐來吧。”
顧建文眸光一閃,眼中閃現出一絲決絕。
他握著顧傾歌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沉聲道:“我們不換!我寧願放棄旬兒,也不會讓歌兒以身代替!”
“爹爹!”顧傾歌猛地抬頭看向顧建文,一瞬間,眼眸瞬間溼潤了眼眶。
顧潤旬可是顧建文唯一的、祈求多年的嫡子,但是在二選一的關頭,顧建文卻是選擇了她,而放棄了顧潤旬!
她今生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顧建文這般的疼愛!
顧建文看向顧傾歌,“就算今天你換了旬兒,將來他長大了之後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你覺得他不會一輩子揹負著這個心理負擔嗎?歌兒,別糊塗,你和旬兒一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