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城（三）

還未走近主殿，裡面亮堂的燈火已經透過窗戶照射在二人的臉龐上。

吱呀。

一聲厚重的推門聲，一道紅光便映撒過來，和之前宴會時的金碧輝煌不同，夜月城的主殿顯得低調奢華而不失厚重感，佈局嚴格的雕樑畫椅體現出主人深沉而貴氣的氣質。

蕭然二人踏上淺白色的羊絨地毯，走進主殿的臺階往上看，只見之前坐著城主大人的金椅上此時正坐著一個身著紅梅星夜錦衣，長髮如瀑，五官俊朗，雖然嘴角含笑，但眉眼卻又中隱隱透著不屑與悲憫的男子。

“歡迎你們來到夜月城，我是這座要塞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城主，也可以叫我……”

他笑道，“鳳芒。”

守護神鳳芒？！

“你就是鳳芒？！”蕭然驚訝不已，他皺眉道，“傳說中的鳳芒不是遊歷山水，神龍見首不見尾嗎？！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夜月城？！”

相比於蕭然的另一邊，一夜飛花看到事情的發展卻冷靜得多。

他冷笑一聲，“與其說是‘突然出現’，倒不如說他一直就在夜月城等待我們的自投羅網。”

蕭然湊過頭去，低聲道：“你的意思是，這傢伙才是最後的boss？”

一夜飛花看了他一眼，“可不是嘛，城主死後裡世界仍沒有崩潰，就說明‘不月城’的主人並沒有消失啊，一直在背後想要困住我們的人，另有人在，這個人選……”他轉過頭，對著金椅上的鳳芒一笑，“只有不月城背後真正的主人了，對吧？”

鳳芒單手撐著腦袋，笑吟吟地看著二人，並不作答。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蕭然不解道。

“這就要看‘城主大人’怎麼解釋了。”

接收到一夜飛花冷冷的目光，鳳芒並不生氣，他作為不月城地圖的最終boss，很好地履行了向玩家解釋劇情的義務，並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地對二人說道：“沒錯，你們經歷的裡世界只是兩年前聖戰中的一環，在沒有你們攪局的真實的故事中，我識破了城主的詭計，並且意識到了盤古企圖喚醒鬼族大軍的意圖，所以我當機立斷地收回加入盤古陣營的決定，率眾歸順了燭龍。”

鳳芒頓了頓說道，“然而這才是所有計劃的開始。”

蕭然似乎聽出了陰謀的味道，“計劃？也就是說你是故意這樣做的？難道說……？！”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是盤古大神的人，”鳳芒將這段驚天動地的過去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之前所做的種種，都是為了順利加入燭龍陣營，並且獲得他的信任而已。”

可怕……原來自始至終城主才是被利用的人！

“我們全都被你給耍了。”蕭然道。

鳳芒擺了擺手，“別這樣說嘛，你們經歷的只是虛幻的裡世界，當年發生的這件事，跟你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夜飛花：“那你們當初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鳳芒充盈笑意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暗殺燭龍。”

蕭然大驚，“暗殺？！主神？！這怎麼可能？！”

一夜飛花的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驚奇的表情。

鳳芒幽幽一笑，“殺了他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我可以封印他，就憑我手上的月輪鏡。”

蕭然和一夜飛花對視一眼，月輪鏡是上古神器，是幻陣之神倉靈的得意之作，除了預言提示的強大功能之外，月輪鏡中還有一方神力強盛的禁錮空間，這個空間十分神奇，空間的束縛強度根據啟動和破除陣眼的條件而定，條件越艱難，越不可能，能困住的npc品級就越高。

月輪鏡的鏡面可以隨時恢復如初，所以打破鏡面就是啟動和破除陣眼的唯一途徑。

“既然想封印主神，那麼封印條件一定不簡單吧，”一夜飛花說道，“我猜只有盤古之血才能作為開啟陣眼的媒介。”

“沒錯，就是傳說中可以令萬物永生的盤古之血以及令平地瞬間化為江河的盤古之淚，加上燭龍本身的一縷精魂才能完成整個封印，”鳳芒道，“前兩者有盤古大神的授意，自然不必擔憂，但燭龍精魂只有等他身負重傷，需用精魂包裹傷口形成暫時的保護層的時候，召喚出的那個瞬間才可搶奪到。這個時機實在是太難了，我想只有在聖戰當日，燭龍才會受此重傷，於是我一直蟄伏在他的帳下，靜候時機，然而那一天終於來了……”

鳳芒的雙眼逐漸深遠起來，彷彿在回憶兩年前，他喃喃自語著什麼，忽然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