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狀況。
靜妃卻只是對皇后行了個禮,也沒怎麼跟皇后說話。
太后見皇后出來,又不自覺地餘光掃一眼靜妃,再看向皇后時,突然覺得皇后真是順眼多了!又見著皇后十分虛弱的模樣,也是我見猶憐,便不由得心底軟了軟。太后暗地裡鬆口氣,心想,要是孟古青一直坐著皇后之位,指不定後宮裡怎麼翻天呢。
這麼一想,太后愈發覺得皇后順心,便連剛剛的怒氣都下去了。太后覺得,還是要好好扶持皇后,但要讓皇后離孟古青遠點,可不能讓她跟著孟古青折騰。
皇后溫順的給太后行禮,便連皇后行禮的神情儀態都愈發讓太后覺得舒心。靜妃這會兒倒是安分的過分,一言不發地在一旁坐著,目光並不曾望向皇后,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太后,好像真的是萬分思念太后一樣。
太后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那赤/裸/裸不加掩飾的目光,太后是沒感受到什麼思念之情,只覺得靜妃的眼神灼人。太后連忙轉移注意力,對皇后說,“皇后既然身子不適,就好好休養吧。絳雪軒的案子,蘇麻會查個水落石出。”
皇后一僵,剛要開口,忽然靜妃在這個時候插了嘴,“絳雪軒的案子?什麼案子?”她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噢!不就死了倆宮女嗎?還用得著勞駕蘇麻……蘇麻大姑姑嗎?”這還是靜妃第一次這麼喊喊蘇麻喇姑,喊出來的時候靜妃就嘴角一抽,然而也只是轉瞬即逝,靜妃自告奮勇道,“多大點事兒,哪裡就敢讓太后費心了!這讓我們這些晚輩情何以堪!後宮裡這麼多人呢,皇后要是分/身乏術,隨便找個能幹的去做就是,竟然還要勞駕蘇麻,說出去豈不貽笑大方,就算不說皇后娘娘不知道盡孝,只怕也要怪著臣妾等人不知道為皇后分憂,什麼事都讓太后操心,怕是連累太后也要被人議論呢。”
這話一出,太后臉色就一變。她就知道,孟古青絕不是白來的!
就聽孟古青放緩了聲音,面帶微笑道,“太后,這件小事就交給臣妾來辦吧。也算給臣妾一個為太后盡孝心的機會。”
太后氣的“啪”一下把茶盞放下,孟古青卻面不改色,仍舊笑吟吟的站著,絲毫不受半點影響。倒是一旁的皇后,心有餘悸地又嚇了一跳。
靜妃又說,“太后,臣妾請命。”她恭恭敬敬地行禮,面上表情卻斂去幾分,態度堅決。太后氣得咬牙,“孟古青!”
竟然叫出了靜妃的名字,這是自從靜妃被廢之後,再沒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靜妃沒被廢的時候,太后也被氣得直呼過她名字幾次。要不就是皇上,天天跟孟古青互相喊著名字吵架,吵得十分激烈。尤其是當皇帝臨幸過其他妃子,再去坤寧宮是一定要被孟古青挖苦的。原來兩人私下叫名諱是溫情,可一旦吵鬧起來,互相叫著名諱對罵,就不太雅觀了。不過現在皇帝沒有這種煩惱了,他和董鄂妃私下互相叫名諱,但董鄂妃絕不會跟他吵起來。
靜妃站直身子,“臣妾在。”
“你——”太后氣的沒法,但又沒法反駁孟古青。這事兒要做的合情合理不落人口舌,明面上就必須要過得去。不然要真想讓桑枝死,對太后來說能是什麼難事?動動嘴就行了。太后連喝了好幾口茶,才咬牙氣笑道,“好,好,你去查。你要是不給哀家查出個水落石出來,哀家可要治你的罪。”
“太后放心,”靜妃眸子冷了幾分,臉上卻還掛著點笑容,“臣妾一定不會讓太后失望。”說著跪下行禮,“臣妾領旨告退。”又忽然抬起頭,“要不,臣妾再陪太后一會兒?”
太后氣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靜妃專心去查案,就是對哀家盡孝了。”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靜妃,“哀家相信靜妃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的。”
“臣妾定不負所托。”靜妃應罷,起身退下。從皇后身邊走過時,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卻不著痕跡地對她眨了下眼。
萬萬沒想到案子會交到靜妃手裡,皇后心裡的大石頭可算是放下來了。她緊繃的弦終於可以鬆一鬆,這才抬頭望向太后。
太后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說,“皇后也下去吧。”就聽蘇麻喇姑突然輕咳一聲,太后神色一頓,就緩了緩神情,聲音溫和不少,“回去好好調理身子,下次……下次皇上再去,你多忍耐些,可莫要再惹他生氣。”
皇后低垂著眉目,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道,“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