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茬了,感激涕零道:“多謝四師哥。”真頂著這一腦袋麻花辮入了真武大殿,那可真丟人丟到家了。
&nb“記住你哥的好!”張松溪拍了拍他的肩膀,見殷梨亭守在路口不斷張望著,剛想說什麼,就見莫聲谷一臉賤笑地溜了過去。
&nb見天撩貓逗狗,這什麼人吶。他嘆了口氣,見莫聲谷說了幾句就叫殷梨亭追著跑,也不在意,輕聲道:“無憚,你這六嫂到底什麼來頭?”
&nb張無憚詫異道:“嗯?”
&nb“少來裝傻,你幾位叔伯又不是……都是傻子。”張松溪說起來還深感鬱悶,起碼他六叔是個傻子,又道,“我早前在衡陽城外見過真人,其時並未多想,其後留神打聽,四海幫可不曾有這號人物。那日同你一道的女子該是移花宮邀月宮主,天底下能制住她的人,一手可數。”攏共就這麼幾個,他怎麼數怎麼不對頭。
&nb張松溪素以才謀著稱,瞞是瞞不過去了,張無憚笑道:“早先我父親稟報太師父他擅自娶了母親時,太師父如何說的?”
&nb“那怎麼能等同而論,翠山和弟妹是流落荒島,十年後方歸,十年間漸生情意也是有的,天底下誰都說不出什麼來。何況弟妹自隨了翠山,改邪歸正,再無惡跡。”張松溪道,“你能替那東……姑娘背書,說他日後再不濫殺無辜了嗎?”
&nb他這“東”字不是說漏口了,而是故意以此試探,見張無憚並未糾正,便知自己所料不差,心頭一沉,道:“我武當十餘弟子死於他手,這筆賬豈能輕饒?”
&nb張無憚反駁道:“八年前咱們還當父親知曉三叔之事,也該不輕饒母親,結果如何呢?”說起來還真不算輕饒了,兩人待俞岱巖盡心盡力,八年不曾有疏,就算不能將功補過,起碼圖個心安。
&nb“這怎能等同而論,三師哥到底尚在人世,能夠補救,可慘死的弟子們如何補償?六師弟怕還不知此事兒,他若知曉了,當如何自處?”張松溪喝道,“你早知道此事,為什麼不在事態無法挽回前阻止?”
&nb張無憚道:“情感之事,發乎於心,侄兒一介凡人,如何阻止?何況我也是衡陽城時方見端倪,當時已經晚了。”
&nb這事兒他有私心不假,可說來也有點冤,他是真以為東方不敗早將身份的隱患解決了的,誰成想這人能一路拖到現在。何況他要真阻止,依殷梨亭當時情熱之態,只有告知東方不敗身份才成,可屆時不死不休,東方不敗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來就未可知了。
&nb他二人小有爭吵,自然引得旁人矚目,張翠山眉頭緊皺要過來查探,聽妻子笑道:“也許本來不過是尋常小事兒,你一過去,反倒不好收場了。五哥,咱們還是走吧。”
&nb張翠山知曉定當不是小事,但殷素素所說也有理,他們吵出個分曉前,他過去也只能添亂,稍一躊躇便道:“也好,你我隨大師哥先向師父請安。”
&nb宋遠橋從頭到尾都當沒聽到身後爭吵聲,見張翠山沒堅持,便道:“好,叫上無忌青書一道去。”
&nb那頭張無憚道:“東方不敗一番行事,皆是在認識六叔之前。若真這麼算,他殺過十餘武當弟子,不知四叔六叔殺過多少日月教教徒?”
&nb在此之前,武當的死對頭是明教,但日月教的名聲也不好,他們都是見一個殺一個,不曾放過的。張松溪道:“日月教中都是為非作歹之輩,為禍鄉里,我等為民除害,如何能等同論之?”
&nb“我義父流落冰火島前,照樣殺過諸多武當弟子,若非空見神僧及時阻止,怕連大師伯都慘遭毒手。二十年後他迴歸,雙方還不是盡棄前嫌?”張無憚又道。
&nb張松溪怒道:“謝老深感懺悔,誠心補償被害者,江湖上誰不讚他一句有擔當?若非他改過之心堅定,我武當焉肯同明教罷手言和?”話是如此說,他心知肚明,諸人還是看在張翠山的面子上,不想叫他難做,江湖到底也是個人情社會。
&nb張無憚道:“四叔是說,只消東方不敗誠心悔過,您也願意既往不咎了?”人家不僅後悔了,還打算有實際行動,坐視任我行做大後來攻武當,他再出面美救英雄呢,這人腦回路也是清奇。
&nb“謝老是悔過自身之行,那人要後悔,也不過是看在六師弟面上罷了。”張松溪話是這般說,面上怒容盡去,哈哈笑道,“行啊,你能以這般歪理斜論說服我,說服六師弟也不成問題。”
&nb知曉東方不敗身份後,他不痛快是肯定的,可張松溪也看出殷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