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遙遙望見他在街頭買了整兩個草靶子的糖葫蘆串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走人了。
他正嘖嘖著這般形象的宋師哥得把一群天真爛漫的小道士們嚇得不輕,便覺有一道黑影旋了進來,毫不客氣在桌對面一屁股坐下了。
這人一身大紅色披風,張無憚看了半天,確認這是陸小鳳慣常穿的,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發呆,好一會兒方道:“陸兄怎麼混成這般模樣了?”他都懷疑是剛乞討完的林平之走錯片場了。
張無憚抬頭,果真看到令狐沖也跟著走了進來,故作恍然道:“該不會叫向問天坑到西湖底下,代替任我行坐牢的人就是陸兄吧?”鳥哥,你這選朋友的眼光實在有問題啊,原著中把你往死裡坑的都是朋友。
陸小鳳一拍桌子,高聲呼喚道:“小二,上三隻整雞!記這人賬上!”
小二麻利地順著牆根溜過來,看張無憚沒有異議,大聲應了,一溜煙又跑走了。
“……”陸小鳳盯著這小二的背影看了半天,遲疑道,“這人是不是那猴精?”走之前還對著他擠眉弄眼呢。
張無憚笑道:“是吧,我十次見他,九次這人能扮成小二。”說起來他真有許久沒同司空摘星見過了。
陸小鳳一拍額頭,搖頭晃腦道:“流年不利!”不再說話,專心揀桌子上的糕點吃。
令狐沖走過來坐下,忍笑道:“我給你涼兩杯茶,免得口渴。”在桌子底下輕踢了張無憚一腳,以示重逢之喜。
張無憚含笑踢了回去。兩人隔著桌子互踹了一陣,就聽陸小鳳鼓著腮幫子抗議道:“夠了吧,我都捱了四腳了!”一下兩下他就裝沒這回事兒了,怎麼還踢起來沒完了呢?
張無憚看一壺茶都見底了,忙叫來茶師傅添滿,待陸小鳳吃過幾盤糕點,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來,方道:“陸兄,可是向問天哄你去的杭州梅莊?”
陸小鳳端著茶長嘆一聲,一飲而盡,張口欲言又嘆了一口氣,張望道:“我的燒雞怎麼還不來?”既然司空摘星扮作了小二,不如等他回來再說,免得還得叫那猴精不停追問。
小二不多時便返回了,手中卻抓著三隻活雞,笑嘻嘻道:“客官是想吃紅燒的還是清蒸的,只管說來!咱們這兒不缺叫人套住的小雞。”
這明顯是拿雞指代陸小鳳的,陸小鳳懶得同他計較,見吃不成燒雞了,又叫了兩盤點心,叼著道:“說出來真是丟人,我這輩子沒栽過這麼大的跟頭!”當下將如何跟向問天結識,如何在梅莊同梅莊四友交手,如何激將他們領他入地牢同任我行交手,又如何被任我行打暈替換成囚犯種種,一一道來。
要誘得陸小鳳上當並不困難,他是出了名的好管閒事,何況梅莊莊主丹青生、禿筆翁、黑白子、黃鐘公四人都頗有特色,擱金庸書中也是數得上號的奇人異士,向問天只敲了敲邊鼓,陸小鳳就大感興趣了。一旦他答應了要隨著向問天去杭州走一遭,其後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令狐沖幫著補充道:“一直到我找到梅莊,負責看守任我行的四個人都不知道原來地牢中的人竟然被換過了。要不是我將他們四個人都放倒了,強行開了地牢,他們怕再過十天半月還不知曉呢。”
陸小鳳說話間吃光了兩盤子點心,將空盤子推給司空摘星:“猴精,評書不是白聽的,再給我拿些來。”
他是全然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司空摘星半是好笑,未嘗沒有幾分著惱陸小鳳這次摔得這麼狠,看他有幾分可憐,扔下一句“走著瞧”,大踏步去找掌櫃的要糕點了。
陸小鳳低聲道:“向問天也並非一味利用我,在地牢的石板上,我摸到了一篇練功法門,頗是奇特,我練了個開頭就止住了。”
他的眼界比原著中困於西湖湖底的令狐沖要高多了,一覺察到這內功極是邪門,立刻就停止修煉了。不過就憑著這內功,他已確定了西湖囚犯的身份,咋舌道:“真想不到日月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竟然還活在世上,《吸星大法》就是他昔日賴以成名的絕技。”
想任我行絕非省油的燈,可日月教如今的教主東方不敗也不好惹,任我行逃了出來,他二人間定是要有一番龍虎爭鋒,怕江湖還當掀起一番風浪來。
正巧司空摘星端著盤子回來,就見陸小鳳神秘兮兮地閉口不言,知他故意拿這個吊自己,難掩鄙夷道:“稀罕聽不成?不就是任我行逃出西湖了嗎,當我不知道?”
他的訊息來源很廣,主要依賴於大人物經常求到他頭上,請他幫忙偷東西。司空摘星從來不偷值錢的,偷得都是有特殊意義的物件,這往往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