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第二日一大早就看到張無憚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大為詫異道:“你這是怎麼了?”他昨日還想找張無憚喝酒來著,一想到他近來喝醉了就要撒潑打滾,又擔心他第二日醒來再頭疼,便作罷了。
張無憚長嘆一聲,也沒瞞他,附耳將昨日種種都說了,又掰著手指頭給他算了一筆帳,末了道:“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瓣!”
令狐沖卻哈哈大笑,在他面前轉了好幾圈,問道:“憚弟,我衣服好看不?”
張無憚道:“不好看。”雖然昨天晚上他的表現很狗腿,但那是在生命安全沒有保障的前提下,平時他還是一個很有節操的正人君子的。
兩人笑過一陣,令狐沖才道:“這值什麼,也能讓你發愁成這樣?我替你去西湖走一遭不就成了嗎?待你表妹婚期過了,咱們在武當匯合不就成了嗎?”
張無憚大喜過望,兩手一伸,拉將陀螺似的拉著他又轉了幾圈,正色道:“美!美得冒泡!”
令狐沖念一聲“師父勿怪弟子失禮”,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方道:“要真如你猜測得這般,是有人讓向問天坑蒙拐騙入了梅莊,代替任我行給關在地牢中,這倒黴蛋該是誰?”
張無憚道:“我有一種微妙的預感,該是位老熟人。”也不能說倒黴,要那人得了任我行刻在牢房床板上的《吸星大法》,也算因禍得福。但想想《吸星大法》另有弊端,這破玩意白送他都不要。
“那打個賭,是熟人我請你喝酒,是不認識的你請我喝一頓。”令狐沖說罷就要動身,反正都是要他憚弟陪著喝酒,他是不吃虧的。
“也無需這麼著急,在光明頂上先請你喝一頓再說。”張無憚忙將他拽了回來,笑道,“前日賀我義父繼位,你不是說席上美酒爽口嗎,我特意去酒窖中討了幾罈子,都是比那日還陳的好酒。”
令狐沖幾經猶豫,算算西湖跟光明頂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是道:“酒留著就是,又不急於一時,我還是即刻動身,免得誤事。”
張無憚一想也是,何況明日就是殷離大喜的日子,聽聞那幫混小子牟足了勁兒要灌他,他還得儲存實力惡戰,便道:“也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令狐沖扭頭走了兩步,忍不住折回來,抱了他一下,又叫張無憚反抱了兩下,兩人你來我往又磨蹭了半天,擺手道:“我真走了啊?”又走兩步,想起來以張無憚抱他為結束的,這可不成,回頭又反抱幾下,這才噙著笑當真下山去了。
張無憚站在原地等了半晌,待他順著曲折的山路看不見人影了,方才折返回屋。東方不敗昨夜逼著他將那身衣裳翻來覆去誇了小半時辰方才心滿意足離開,留他一個人繼續糾結時間不夠用的問題,攪得他是既心累,又睏倦,滾在床上補了一覺。
他醒來已經快到晌午了,張無憚還是卷著被子賴了半天,等有人來叫他吃飯,方才下了床,重新洗漱穿衣。
謝遜下午時喚他過去,問起為張三丰過壽之事,又道:“早年我拐了人家徒弟走了,害得他們師徒分離十載,實在對他不住,張真人又是當世豪傑,若非多有不便,我真該親自走上一遭。”
倒非他自持身份不肯前去武當,只是武當派此次廣邀群雄,其中就有叫謝遜害過親朋的,雖他迴歸時已竭盡所能給了補償,可料想人家在壽宴上見了他該不自在了,他何必去攪壞氣氛呢?
張無憚揣度他神色有幾分失落,忙道:“義父還曾提起要上少林走一遭,待此間事了,孩兒陪著您一道去住上幾日。”
謝遜笑道:“我這邊一時半刻也走不開,拖後再說吧。心意到了就好,唸佛吃齋都只是表面功夫。”明教近來無事,他倒非忙得不可開交,但張無憚短時間是騰不出空來的,何必叫孩子為難呢?
他是聽人回報說早間令狐沖下山辦事兒去了,不用想就知道張無憚定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否則依他的性子,不會假託旁人代勞。江湖上近來風平浪靜的,也不知出了什麼事,謝遜見他對此不想多說,也不多問。
張無憚心知肚明他這番話都是為自己考慮,頗為動容,就見謝遜對此不願多談,轉而道:“我近來在參閱修習《乾坤大挪移心法》,實話說,這法門不愧為我教歷代相傳最厲害的武功,憑你義父的天資,二十年內是別想練成第一重了。”
《乾坤大挪移》要旨在於顛倒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的乾坤二氣,第一層心法教導修習者運氣導行、移宮使勁。
張無憚連忙道:“義父何必妄自菲薄?萬事開頭難,您拿到秘籍才不過幾天呢?孩兒聽聞單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