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之類的小角色。
只是江別鶴本就已驚惶了,叫她一番話說得更是心亂如麻,三兩句倒被說服,不是他殺趙敏了,反倒是他得盡力護住趙敏這人質的安全。還在思量的檔口,便覺面上一痛,知是被掌風掃到,定是張無憚突然發難,急忙閃躲。
張無憚招招狠厲,卻又不肯下殺手,他見江別鶴武功是不弱,只挾著趙敏躲閃不及,拙於應對,便道:“江大俠,你這人質已毫無用處,反倒礙手礙腳,這是何苦?”
江別鶴勉強捱過三十招,右臂已吃了一下,橈骨被打折了。他吃了這一痛,渾渾噩噩的腦袋卻空明一片,眼中兇光大作,心道與其身敗名裂,不如玉石俱焚,殺了趙敏,好歹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趙敏全不關心戰局,此情此景便是張無憚突下殺手滅了她她也認了,只盯著江別鶴揣測,一見他神色不對,急忙喝道:“張教主,若你對外展示我和江大俠的屍體,難道不怕旁人心疑是你紅巾大俠勾結朝廷,被江大俠撞破了,便殺人滅口,反賴於他嗎?”
不怕,江湖誰人不知,老子是反元先鋒,驅韃小能手。張無憚“咦”了一聲,眉頭便皺了起來,手下也是一緩。
江別鶴惜命如金,一見有了活路如何還肯死,心下稍寬,正待順著趙敏的話出言威脅,便覺心口一痛,低頭一瞧,卻是趙敏趁他失神間以一柄袖劍將他捅了個對穿。
江別鶴萬萬沒有料到還有這一著,雙目圓睜,至死猶不敢相信。趙敏急忙脫身,幾步躥出去老遠,方道:“先下手為強,這可怨不得我了。”她叫張無憚捉了去,好歹一時半刻性命無憂,但要落在江別鶴手上,能不能從張無憚眼皮底下逃脫還兩說,縱然真得天眷顧度過此劫,江別鶴也定是會一不做二不休殺她滅口的。
張無憚看她一眼,趙敏趕忙笑道:“張教主,我一個弱女子武功低微,你總不好……”話還未落,便被他點了兩下,穴道被封死了,腹中暗罵,也無他法,只得道,“張教主真是心思細密。”
“哪裡,對郡主娘娘,我從來不敢大意。”張無憚笑眯眯道,“聽聞令兄在川蜀一帶同我軍鏖戰,你身為他唯一胞妹,不知價錢幾何?”
趙敏斷然道:“我父兄皆肯為了我身死,可若說讓我父兄通敵叛國,這絕不可能!張教主若打著這個主意,還是早點殺了我吧。”
張無憚信這句話,於私來講,汝陽王原著中能為了女兒以命相挾而放過張無忌,但從公來說,叫他和王保保為了趙敏改變政治立場,根本是天方夜譚。但趙敏顯然不同,在她心中私大於公,張無憚目前只知她將戀情看得比國家重要,正好趁此機會,試一試她父兄在她心中什麼排位。
見趙敏雖不懼生死,但也沒為國捐軀、自刎當場的心思,這就是個好兆頭,張無憚對天發射火花傳信,過了一陣,自有令狐沖和張無忌上山來,令狐沖綁著兩人,張無忌卻是兩手空空。
趙敏知這人定是張無憚的雙生兄弟,無怪乎兩人背影一模一樣,才誘得她錯認是張無憚,特意派方東白去追擊,此時心頭一動,心道莫非叫方東白跑了不成?
張無憚似乎也留意到這一點了,皺眉道:“無忌,追你的人呢?”
張無忌大為尷尬道:“都怪我學武不精,叫他給跑了……”
張無憚一指令狐沖抓來的兩個,嘆道:“這些小嘍囉跑了無所謂,但方東白曾是丐幫八袋長老,卻背叛本幫投靠朝廷,我本擬將他綁了,送去丐幫,以慶賀解風大哥接任丐幫幫主一職,怎料……”一語未了,見張無忌悶悶低下頭,連忙道,“今日所獲頗豐,有這小郡主在,還怕方東白不會自動找上門來嗎?”
趙敏琢磨著江湖傳聞張無憚極為寵溺幼弟,如今一看倒未必如此,否則怎會為了這等不算多重要的小事兒便著惱了?想來這人向來沽名釣譽,在人前裝樣也是有的。
她苦思看能否利用此脫身,聽得令狐沖道:“憚弟,這小妖女幾次三番壞你大事,既然都抓到了,何不直接殺了?”說罷舉劍便要刺。
張無憚連忙攔住了,一指江別鶴的屍體,笑道:“她若死了,誰來揭穿江南大俠的真面目?何況她身份尊高,留著她自有用處。”
令狐沖奇道:“她不過是個郡主,要是個公主還能有幾分用處,你拿著她能威脅誰去?汝陽王手握兵權不假,可在朝中說話又不怎麼管用。”
這話倒戳中趙敏心事了,汝陽王算得上是元廷難得的實權大將,可至正帝更信任自家人,碌碌無為的七王爺安圖貼睦爾就仗著同皇帝乃兄弟,強壓了汝陽王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