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直跟彭瑩玉廝混在一塊,同楊不悔就碰了一次面,也就是那一次楊不悔提出來說叫楊姑娘什麼的太生疏,還是直接以兄妹相稱吧。
他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哪裡稱得上如此,楊左使實在是太客氣了。”旋即轉移話題,說道,“您最近在忙什麼呢?”他肯留在光明頂上,便是圖的隨楊逍學習派中事務,怎麼能學生還沒學到什麼,老師就罷工不幹了呢?
楊逍帶著幾分難掩的得意,從袖子中抽出一卷書冊來遞給他,笑道:“此乃我所著的《明教流傳中土記》,素問張小弟你頗有才學,請你來看上一看,指點一二。”看這本書的文采還是其次,關鍵是叫張無憚藉此瞭解明教的歷史,為日後打下基礎。
張無憚還真有此意,二話不說接了過來,埋頭便津津有味讀了起來。
彭瑩玉自剛才起便一直在冷笑,此時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輕哧,又道:“叫我說,張兄弟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我師弟家有好女,溫柔賢德,正合你身份。”
他也聽說楊逍寫這本書得有幾年時間了,想不到他一鼓作氣於今日完成了,不好就此多說什麼,只掐著楊逍有意推銷楊不悔之事多叨叨幾句。毫無疑問彭瑩玉是站周派的,他跟周子旺交從過密,對自家師弟一雙兒女都十分熟悉,周芷若不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也不差什麼了。
楊逍反唇相譏道:“我乃光明左使,卻不知周王如今在何處?”依張無憚的性情,要說他肯娶個毫無用處的老婆,那根本就不可能,還是他家楊不悔身份上更合適些。
張無憚一瞬間聯想到了在天鷹教總壇上,被殷野王逼婚時的慘烈景象了,登時不寒而慄,連忙將書卷一掩,以手抵著額頭道:“楊左使這本書文采斐然,將我教歷史清晰生動地展現出來,晚輩還當仔細拜讀,還請兩位自便。”
待送走了兩人,他鬆了口氣,不理會旁的,專心研讀此書。不得不說楊逍寫此書是下了功夫的,附上了詳盡的歷史考證,張無憚初來還帶著幾分功利心硬啃,到了後來漸漸看得入了迷,一邊記憶一邊連連點頭。
他這般陶醉了數日,誰都不耐煩搭理了,自有暗自得意的楊逍替他同彭瑩玉周旋。一日,張無憚正細細琢磨其中描寫的一段典故,冷不丁眉頭動了一動,頭也不抬笑道:“出門喜鵲叫,定有貴人到,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倒同我開這等玩笑?還請現身罷。”
一語未了,他其實已經猜到了此人是誰,一抬眼果然見一人自房樑上飄然而下,此人落地後將臉上的偽裝扯掉,露出的赫然是金九齡那張俊臉。
張無憚掐指一算,果真三個月之期已到,便道:“想不到金總捕來得這般及時,如今想來,我的條件當真苛刻了些,還道你少說得拖上十天半月呢。”你來不管用,關鍵是我的條件達成了嗎,否則解藥免談。
金九齡將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子攤開,鄭重至極地給他放到桌上。張無憚本以為是十香軟筋散的藥方,感嘆著這個奸細可真沒選錯,將方子拿起來一看,便皺起了眉頭。
他只是粗通藥理,卻已看出這方子有促進內力運轉之效,絕非十香軟筋散的配方,便問道:“金總捕這是何意?”誰准許你擅自將條件打了個折扣的?
金九齡陪笑道:“這□□方子實在難尋,我試探了幾次,汝陽王如何還好說,倒是他那個女兒十分機警,似是已覺察到不對。”趙敏的機智聰慧在元廷中都是鼎鼎大名的,他也不敢小覷了去,為防打草驚蛇,只好算了。
三個月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他最多隻拿到了十香軟筋散的解藥,金九齡揣度張無憚神色,顯然很不滿意,連忙道:“這任務非一日之功,還請張教主好歹寬限些時日。”
張無憚隨手將方子扣下了,淡淡道:“我倒是不怎麼著急,就是不知道金總捕著不著急了。”
金九齡怕的就是他這句話,咬了咬牙還是道:“不瞞張教主說,朝廷已經知道你們明教想要迎回謝遜之事了。”貨物不滿意,咱們拿情報換吧。
張無憚“嗯”了一聲,這事兒本來就做得不夠周密,不說旁的,五行旗中知道訊息的都有很多,要求十幾個人保密還好說,要上萬人保密根本就是笑話。他不奇怪訊息外漏,但到值得金九齡特意拿出來說的地步,就很有意思了。
他不再出聲,只看金九齡如何應答。金九齡本想吊吊胃口,也顯得這訊息得來不易,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也是無法,只好道:“容我託大說上一句,這一步貴教走的是急了些,明教本呈四分五裂之勢,一年前你們冷不丁聯合起來算計了成昆就已經夠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