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芷若後,張無憚先四下打聽朱停在哪裡,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說近期內不曾見過,倒是花滿樓回信說朱停三天前途經江南去了廣西,他已追到了人,請他們兩日後一併在百花樓一見。
張無憚回信說會準時現身,將信又看了一遍,笑道:“三天時間,朱停怕已經到了廣西,為什麼花公子不直接請朱停留在當地,而非要另約江南呢?”
“……你成天琢磨這個,不累?”令狐沖心疼得不行,“就不興人家單純想約三五好友一塊聚聚嗎?”
“咱們同花公子只有一面之緣,也就是路上碰到了打個招呼的交情,我又酒量不行,他真想聚,該找陸小鳳他們的。”張無憚說話間已經想到了幾種可能性,摸了摸下巴,問道,“江南有福威鏢局分部嗎?”
令狐沖道:“沒有。”他頭一遭見這樣一樁慘案就發生在自己身邊,頗為關注,這幾日做足了功課,又道,“不過福威鏢局十個分部,全都已經淪陷了,聽聞青城派以此斂財,運送了數不勝數的金銀珠寶上青城山。”
張無憚嘆道:“福威鏢局在全國都是數得上號的,林遠圖過世才多久,誰人不記得他劍、掌、箭三絕技威震武林,哪裡能料得到辟邪劍譜這般大的威名,子孫後代卻連一個餘滄海都打不贏,不知道多少邪門歪道在扼腕嘆息,叫餘矮子撿了個大漏呢。”
所以他拿到傳國玉璽之事絕不能漏出來,紅巾教是越發壯大不假,可到底底蘊不足,一旦錢財露白,被朝廷盯上還好說,叫其他反元勢力得知了,又得有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是餘滄海這次打出了個名頭,說林震南的愛子殺了他門下大弟子侯人英。”令狐沖道,“他作悲痛欲絕狀,以愛徒慘死的名義對福威鏢局展開瘋狂報復,是以旁的門派也不好說什麼。”
這門下大弟子都是有特殊地位的,如令狐沖在華山上受百般器重,便只消他不出大錯,便是日後的掌門人,要繼承衣缽的。是以這殺了掌教大弟子的仇恨,尤勝於奪子之恨,關乎一個門派的傳承。
張無憚冷笑道:“若殺了侯人英的是武當宋青書、少林靜虛師太,他餘滄海再悲痛,可敢放豪言滅了這兩派?若滅了福威鏢局的不是青城派,而是四海幫這等三流邪道,便是有大弟子被殺做幌子,難道正道都不管嗎?”
令狐沖面上火辣一片,知他這是將武當、少林、五嶽等天下正道全都罵了進去,卻又深有同感。他苦於不能明著指責師門不是,只好嘆息連連。
張無憚勒停了馬車,對跟隨在身後的侯軍閒道:“廣傳教主令,凡隨餘滄海屠殺福威鏢局的青城派弟子,遇不到則還罷了,若遇到了,見之皆殺!”
他自立紅巾教以來,除了立教時的諸多教義,約束教眾不得擾民滋事外,這還是第一次發教主令。侯軍閒忙道:“是,屬下這便命人整理出一份詳盡的名單來。”
侯軍閒是兩日前才跟上來的,張無憚很寶貴懷裡這方傳國玉璽,若有個差池可不好了,便多調了幾名身懷絕技的屬下跟隨,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了。
張無憚轉而前往百花樓,沒了周芷若在,他們棄車從馬,腳程快了許多,趕至江南,聽聞福威鏢局之事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青城派也成眾矢之的。侯軍閒道:“自教主發令出首以來,少林、武當、峨眉、丐幫諸派皆出言責難,明教同紅巾教等同,由光明頂下了格殺令。”
令狐沖連忙問道:“五嶽劍派呢?”
侯軍閒道:“聽聞嵩山左冷禪還在同四嶽掌門商議,畢竟五嶽非一人能拿主意,這才多耽擱了幾日。”
張無憚笑道:“放心吧,左盟主為人這般玲瓏,還怕他不懂順勢而為嗎?”要是天底下沒人發聲,指望左冷禪出頭是不可能的,可如今逐漸演變成天底下沒人不發聲了,左冷禪又豈會縮頭不語。
不過五嶽劍派效率實在太低也是事實,真如原著中簡單粗暴硬是合併成一個五嶽派又根本不可能,還得潛移默化、徐徐圖之。張無憚摸了摸下巴,不再多說,同令狐沖一併走到百花樓下,對著從二樓圍欄處對他們微笑示意的美男子和大胖子道:“花公子,朱老闆,好久不見了。”媽呀,朱老闆你怎麼又胖了。
朱停一雙小眼睛亮得快要發光了,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小跑下樓,伸手便要拉他:“為了你的邀請,我可是推掉了一樁大生意!快說,又有什麼好點子了?”
“我這是人腦子,哪裡有那個能耐,三天兩頭想出個鬼點子?”張無憚一句話說罷,見朱停摔了他的手就要走,忙把他拉住了,“朱老闆,我這兒有個好東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