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憚沉吟半晌方道:“這個交換,要出賣我的肉體,成嗎?”
“……”令狐沖掏了掏耳朵,半天才道,“換一換,我出賣給他行嗎?我這一身肉不值錢。”
張無憚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宮九道:“什麼訊息?”
宮九道:“前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禪帶著一支精銳小隊,奉趙敏之命動身前往福建福州了。”
令狐沖神色微變,將三分玩笑之意都扔掉了,鄭重道:“此話當真?”若說去福建如何還不好說,但精確到福州了,這正是林家老宅所在地,左冷禪所圖為何已昭然若揭了。
張無憚則道:“左冷禪當初為何會投靠朝廷,至今仍是個謎團。他已經貴為五嶽盟主了,就算這次五嶽會盟被剝奪了盟主資格,好歹仍是嵩山派掌門,當朝廷鷹犬後聲譽落地,甘願為人犬馬,實在不可思議。”
令狐沖聽出點味道來了,瞥他一眼道:“你懷疑他是為了《辟邪劍譜》,他幫趙敏抓人,趙敏幫他找劍譜?”想到嶽不群好似也被隱約指責對此秘籍有覬覦之情,陰鬱道,“這玩意到底有什麼魅力,瞧林振南練了一輩子,連個餘滄海都打不過。”
宮九深有感觸,盯著張無憚腰間深情款款道:“觸動靈魂之物,總是值得多費些功夫,你們這些俗人不懂。”
張無憚道:“他當嵩山掌門,是不能名正言順搶奪劍譜,可要真不在乎身敗名裂,憑著嵩山十三太保,還不能奪到手嗎?非得藉助朝廷之力不成?”
別說還真不能,原著中劍譜先落到了令狐沖手裡,又被嶽不群半路截走了,嵩山的人就光顧著跟日月教死磕了,一個範遙頂的上二十六個嵩山太保了。
張無憚也不覺得這個五嶽盟主的名頭有多麼了不起的,屁用不管啊,左冷禪發盟主令,讓五嶽中人趕往福建保護劍譜,除了華山派本身事涉其中,就只有天真爛漫的恆山派派了十幾名小尼姑過去應付差事。
令狐沖還在糾結上一條:“《辟邪劍譜》有什麼好的呢?”
張無憚笑眯眯道:“這個好辦,林振南夫婦的性命都是我救的,他曾經許諾我,只消我幫他尋到他失蹤的兒子,可以把劍譜借我一觀,屆時就知道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了。”
令狐沖道:“我得寫信給我師父,讓他帶……讓林師弟趕緊趕回福建,到底是他家的祖傳之物,沒道理不知會他一聲。”
他說罷急急忙忙就走了,宮九木著臉道:“他心煩意亂的,我猜想得到那什麼狗屁劍譜的人不只左冷禪一個,誰讓嶽不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令狐沖先前一支吾,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無憚深感納悶,怎麼現在隨便一個路人甲都知道嶽不群人品存疑了?想到宮九能輕而易舉查到他和令狐沖隱居在此也是個謎團,這人估計廣鋪情報網,養了大批眼線。
他一時有些眼饞,怎麼他手下沒這種人才,有這情報網能做多少事兒啊,砸宮九手裡真是白瞎了,瞧瞧這人都拿來做什麼了。
————————————————————————————————————————
兩隻白鴿一前一後相隔不遠慢悠悠飛入峽谷中,張無憚手搭涼棚遙遙看了一陣,笑道:“倒是巧了,一個是華山的,一個是明教的,竟然一齊飛到了。”
其中一隻信鴿腳邊捆綁的竹筒標著明教的火焰標誌,張無憚吹了個口哨,抬手招過來了,取下竹筒來拆了信讀了一遍,笑道:“多大小的事兒,還專門寫信來。”
謝遜表揚他識大體顧大局,沒在賑災期間跟韓山童爭名奪利,實在小看了他嘛,他還沒見識短淺到這地步。
不過張無憚還是有些得意,受表揚總比挨批評好多了,一抬眼見令狐沖讀完信蔫頭耷腦的模樣,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怎麼,嶽先生也打算去福建?”
令狐沖喃喃道:“女婿算是半子,何況林師弟武功還沒練到家,師父不放心也是有的吧?”
“別想那麼多,咱們也動身過去,真有誰要搶奪劍譜,憑你憑我還搶不回來嗎?”張無憚說罷,見又有一隻信鴿飛了過來,奇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令狐沖瞧這第三隻信鴿竹筒上的標記從未見過,定不是給自己的,待張無憚看完信後道:“不行你就先忙,我去福建就好。”不是他託大,嶽不群也好,左冷禪也好,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信是風清揚寄來的,說岳不群傳信,打發隨行的弟子如陸大有等先回華山,讓甯中則鎮守,他自己帶著林平之走了。甯中則負責看管好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