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送你上武當山,說是服侍他,武當上下誰也沒把你當個奴婢看。”
小昭行個五福,抿嘴笑道:“大公子是個好人,公子更是心地仁厚,碰上你們兩個是我的福氣。這都是小昭自願的,公子為了守護我母女,前些天才受了重傷,又連天熬夜守護,大是不易。”
張無憚再心向張無忌,聽這番話都聽得牙磣,怎麼就受重傷了?跟他交手過招時那叫一個生龍活虎啊,也沒見消瘦,怎麼就連衣裳都不能自己穿了呢?
他目送小昭上樓,稍一等待,見他二人肩並肩下來,瞧非小昭低垂著雪白的脖頸,張無忌也臉頰紅紅,這兩人好似有那麼幾分味道了。
張無憚稍一尋思,頗有味道,不願點破,免得更叫他們年輕人羞赧,只笑道:“看你們無事我就放心了,我給義父寫封信過去,他一直派心腹盯著波斯一行人,若是他們有人未走,定能得到訊息,提前來報。”
黛綺絲連忙謝過了,見張無憚喝光了杯中殘茶起身告辭,還起身相送。這般破天荒的低姿態,叫張無憚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再三請他們留步。
張無忌也有些不捨:“早知道你這麼急著走,我就不睡,咱兄弟兩個說說話了。”從張無憚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他到了武當山山腳下,還不上山見見張三丰並武當七俠,可見是有急事趕著要去,他便沒撒嬌留人下來。
張無憚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真是長大了。”不說旁的,這在武當山腳住下就處置得很得當。黛綺絲的身份不適合上武當山尋求庇護,免得叫天下正派說嘴,張無忌就專門挑了山腳下的客棧,若真有麻煩,屆時向武當求援也很方便。
張無忌滿面得色,作睥睨天下狀,眉飛色舞道:“這是當然,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不長大還了得?”
張無憚一聽這數字就深感心塞,自打上了二十,來自張翠山、謝遜、殷天正的逼婚壓力翻番上漲,實在叫人應酬不來。
如今連張無忌都跟小昭患難見真情,正式看對眼了,讓張翠山知道了,怕為小兒子高興之餘,還當再來找大兒子的麻煩。張無憚長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逗留,飛身離開了,越過兩棟房子又覺不對,溜達回來給了張無忌一個愛的抱抱,這才抖抖衣裳走人了。
張無忌讓他抱得莫名其妙,目送他走遠,禁不住笑道:“我哥這幾年真是越發軟吧了。”他總覺得他哥在藉此跟他撒嬌。
小昭正擬捧了茶給他漱口,以解剛睡醒嘴中乏味,見張無忌忍不住仰頭打個哈欠,忙道:“公子,你還是再歇下吧,離平日裡您起身還有兩個時辰呢。”
黛綺絲也道:“老身聽張公子之意,波斯使節不說離了中土,怕也走遠了。日後你和小昭也不必輪流守夜了,都是為了我,這段時日苦了你們。”
她已聽聞了波斯總教對決中土明教連輸三場的訊息,瞧張無憚今日模樣,不僅是輸了,還是大敗虧輸,起碼這幾年不用擔心他們來中土耀武揚威了,她只消在中原腹地深處藏身,當威脅不大。
張無忌撐著精神同她們說了會兒話,到底還是精神不濟,他都是儘量自己多值班,讓小昭多休息的,本就睡得不多,一下少睡兩個時辰實在睜不開眼。
剛才聊天中得知小昭還沒顧得上吃早飯,他叫來小二點了餐,盯著她吃了,這才心滿意足,擺擺手上樓去了。
小昭一路送他回了房間,再下來時見黛綺絲面露愁容,忍不住道:“娘,您若真想回歸明教,便是張公子不看好,孩兒去求公子,他定是會答應的。”
“何苦來哉,與其再累你一遭,還不如我直接同謝三哥服軟,我們兄妹四人,他是最重感情的一個,否則自冰火島迴歸中原一路上,也不會對我多加照拂了。”黛綺絲搖頭道,“我回明教,為的是尋個靠山,躲避波斯總教追殺。但既然波斯人已退出中原,我何苦還回去瞧他們臉色?當年那群人就瞧不上你爹爹,我服軟低頭,他們怕會連帶著連咱們母女都看不上了。”
小昭聽她語意堅決,便未再勸。黛綺絲拉她到身旁坐下,溫和道:“別擔心,就算波斯人走了,娘也尋個由頭,還留你在張無忌身邊,可好?”
她又不是個瞎子,自然看出來了,小昭對張無忌早有情愫,張無忌則是最近才開竅的,兩人好得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小昭自小養在農戶家中,其後又被她送上光明頂竊取大挪移心法,黛綺絲對這個女兒沒有特別深的感情,但到底是親生骨肉,不願拆散他們。
小昭有幾分羞澀忸怩,卻沒故作嬌羞地否認,定定心神笑道:“好。”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