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點血色也無,定是任我行沒錯了。”
五嶽劍派作為日月神教的死敵,對死對頭當然多方關注,雖然對現任教主東方不敗大聽不出什麼,但任我行的畫像還是有的,他此番去華山,嶽不群專程將古早的畫像找出來拿給他,再三告誡他萬一真碰上了任我行,務必避開。
張無憚沉吟道:“怪不得江湖傳聞任我行重出江湖,卻都不知他藏身何處,原來是隱居在洛陽一個小小的竹林中。”仔細回味一番令狐沖之言,忙道,“衝哥,你可還記得同向問天接頭那幾人模樣?”
“什麼話,太小瞧了我,”令狐沖跳上房梁,捧出三卷畫軸來,“我也生怕過後有遺漏,當天就託洛陽本地的丐幫人士請了位靠得住的老畫師,根據我的描述畫了影象出來。”
張無憚接過來,拉開一一看過了,半天后方道:“若我所料不差,這魁梧老人該是秦偉邦,矮胖老者是王誠,至於這中年婦人,該是桑三娘,他三人皆為如今的日月教十大長老。”算上在武當山上死於他和宮九之手的鮑大楚,十個長老竟然已叛了四個,至於曲洋已同劉正風一道退隱江湖了。
只是瞧東方不敗早先那般胸有成竹,要手下人真這麼容易就被收買那也太打臉了,這幾人是真叛變還是當間諜就不好說了。張無憚懶得在此事上費腦子,將畫像一合,笑道:“反正是日月教窩裡鬥,咱們何必插手,不犯到五嶽和明教頭上就好。”
“早幾年魔教行事何等猖狂,無不可做之惡事,近幾年卻大為收斂了,舉教低調不出,師叔祖提起來,還言東方不敗這是移了性情,也不知是好是壞。”令狐沖難掩擔憂道,“太師父還言,這任我行同東方不敗不同,他本就是人中豪傑,自大狂妄、專橫驕傲,在西湖一關十二年,此番復出,怕當在江湖上掀出一番腥風血雨。”
風清揚對任我行的評價頗高,認為此人的手段和識人之能更勝東方不敗一籌,十二年前兩人都有稱雄江湖的野心,但依十二年後所見,東方不敗野心大褪,專心當個不世出的高手,任我行卻仍舊是個政治動物。
兩人正說著,聽窗外悶雷聲大作,轉眼就下起滂沱大雨來,一陣陣涼風順著窗戶鑽進來。張無憚眉頭緊皺,嘆道:“今年這雨來得也太早了。”
令狐沖本喜這涼意,聽他一說,忙道:“你怕黃河又要決堤?”
“這幾年皆是澇年,黃河年年決堤年年修,河堤沒一年不被沖垮的。”張無憚對這事兒比對任我行之事要上心多了,“若明日雨停則罷,若過午不停,我就得動身前往封丘一帶。”他在紅巾軍中待了得有半個月了,半月前才同司空摘星討論此事,本以為怎麼也得過上一兩個月,誰成想今年雨季提前了這麼多。
一提起這事來,兩人都沒了說笑的心思,肩並肩坐在窗框上看了一陣,瞧雨還得再下,各自洗漱睡去。張無憚起了一個大早,他每當喝醉了通常得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卻怎麼也睡不著,剛坐起身,聽雨滴打在屋簷的聲響,喃喃道:“雨勢倒是小了些。”
令狐沖從腳踏上驚醒了,兩人簡單用過早飯,仍是坐著看雨,所幸巳時大雨總算停了。封弓影入內道:“教主,明教總壇來信,說為您擬定了法王封號,為朱衣麟王,尊殷法王為護教法王之首,定了白青朱的排位,第四位並無合適人選,暫且缺著。”一眼瞧到令狐沖也在,大為吃驚,稍一思量方明白為什麼昨日張無憚沒讓他入院。
“我瞧一時怕補不上這個空缺了。”張無憚隨口說了一句,並不在意,接過信來匆匆讀了一遍,見除了法王之事未提其他,便道,“我教之中,可有修習紫微斗數、梅花易數的大師?”
他上輩子不信這些,這輩子方知世上當真有此等異人,如五散人中的鐵冠道人張中擅長太乙神數,能觀雲望氣、預言禍福。張無憚曾聽彭瑩玉隱隱提起過,說張中曾預言他面目之貴貴不可言,又提起張中亦曾以此言判朱元璋相貌,以此暗示他當小心警惕朱元璋坐大。
封弓影想起昨夜大雨,稍一思量便知他在發愁什麼,連忙道:“是有這麼一位,自稱曾師從正一派第三十八代天師廣微子,亦是當今第三十九代天師太玄真人的師兄,自號太誠真人。”
張無憚一下就笑了:“天師的稱號得到官方認定,還是自元世祖忽必烈起,正一派天師更是代代為朝廷正統卜算,怎麼會入我教中?”
封弓影小心斟酌道:“民眾對天師教認可度極高,這位太誠真人入我教中,也只是尊其身份,並不曾有用到他之處。”
收都收了,將人趕走於紅巾教在民間的聲望不利,張無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