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平南王軍隊,將其打得七零八落之事。
韓山童道:“王保保此人,雖年紀尚輕,可其天賦更勝其父,日後成就定在汝陽王之上,當儘早除去。”
“非但他厲害,汝陽王的獨女、朝廷的紹敏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日前剛讓我捉住,也叫她趁機跑了。”張無憚給他倒上酒,搖搖酒盅,“若他二人能為我等所用就好了。”
韓山童笑道:“這可能性著實不大,一如麟王若落到了韃子手中,威逼也好,利誘也罷,難道會反過頭來對抗起義軍不成?”
這是立場問題,事涉民族大義,王保保但凡有丁點傲骨,也不會這般行事,依他看張無憚過於想當然了。
張無憚則道:“若韃子捉了我去,自然寧死不降,但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若你我二人爭權奪利,韓將軍傷我了親眷,就算有大義當前,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不需要王保保主動投降,只是要稍加算計,讓其深陷同七王爺的內鬥中,憑他的瞭解,若七王爺出招,王保保絕不會只捱打不還手。
他能為了元廷戰死無悔,卻不會甘心被小人陷害致死,只要反抗,定會同七王爺的勢力大起衝突,內耗不休。
“……”韓山童反過頭來為他斟酒,恍然道,“無怪乎江湖傳聞,紹敏郡主幾次落於你手都安然逃脫了,我還有幾分擔心你動了男女之情,原來張兄弟所圖甚遠。”
連明教中人都奇怪,依趙敏的武功,怎麼能三番兩次順利脫身,更何況是朝廷中人,更別說七王爺又一直懷疑自己獨子之死同趙敏有關。
這手段並不光彩,但張無憚不在乎,他逐漸學會了走堂皇大道,對民眾需用陽謀,不能行事過於下作,但對付敵人,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只圖成本小、見效快。
非常時期,兩人興致都不算高,小酌一陣,胡亂吃些菜餚填飽肚子,張無憚就告辭離開了。韓山童另派韓林兒送他出來。
他回了落腳的小鎮,同殷梨亭打了聲招呼,去隔壁帳篷探望了一下染病的陸大有,見他腿肚子還是發軟,半死不活橫在床上。
陸大有這幾日上吐下瀉,力氣所剩不多,心情卻不錯,嘿嘿笑道:“我可是將大師兄折騰得不輕。”
令狐沖熬了湯藥送過來,正聽到這句話,搖頭道:“六師弟內功還有些不濟,這才中招了。”他們雖是華山氣宗出身,但都是先學劍,待劍法有所成後,方能修習高深內功。
陸大有讓他這句話勾起一樁心事來,搖頭道:“丟人啊,連林師弟都還沒怎麼樣呢,我倒先倒下了。”林平之這輩子雖不是華山弟子了,但他同小師妹嶽靈珊已有婚約,陸大有仍稱他一聲“師弟”。
令狐沖戳了他一下,笑道:“什麼話,林師弟乃武當俞三俠高徒,你當著張公子的面,還瞧他不上?”
陸大有知他是在玩笑,哼道:“守著人家時就是‘張公子’,不見人時就光‘憚弟’‘憚弟’叫個不停。”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林師弟年紀小,又才剛拜俞三俠為師,我覺得自己武功該在他之上也很正常嘛。”
他有幾分不忿,還覺得小丟人,但這更證明林平之在武當山修行這幾個月勤學苦練,這小子還挺靠得住能吃苦的,陸大有心內也為嶽靈珊沒看走眼欣喜不勝。
“人家以前也跟著林振南林先生練祖傳劍法,又不是剛學武功的新手,總有底子在。”令狐沖勸了一句,也懶得多說,將藥灌給他。
陸大有撇嘴道:“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只是他們家祖傳的那什麼《辟邪劍譜》八成是練岔了。百年前《辟邪劍譜》什麼聲勢,至今提起來林遠圖林公的大名,混綠林道的誰不膽寒?師父還讓林師弟使過一次給我們開開眼界,我瞧著也就那樣吧。”
他是隨口一說,張無憚卻動了動眉頭,瞧這模樣,嶽不群好似對《辟邪劍譜》還有幾分覬覦之心。林振南夫婦未死,說九龍湖住不慣移居林家老宅,怕圖的就是尋找這劍譜,找不到還好,若是找到了,怕還得生一番是非。
令狐沖留意他神色有些異樣,隨口哄了陸大有幾句,看他睡下了,隨著張無憚走出帳篷,方道:“憚弟,怎麼了?”
你師父不是個好東西啊。張無憚笑道:“還能怎麼樣?”太熟了就有這點不好,他自認演技過關,誰料還是沒瞞過令狐沖的眼。
令狐沖躊躇半晌,還是道:“其實非但是你,我有時覺得,風師叔祖提及我師父,也有些不對。”
風清揚看嶽不群不上眼他也知道,本以為老頭就是不忿氣宗首領,但瞧風清揚對待甯中則時頗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