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旗使,於鍛造一事上也極有興趣,跟魯大師一系也很熟稔,接話道:“魯大師有名傳人弟子,姓朱名停,手藝上倒是盡得其真傳。”
張無憚聽到個熟悉的名字,微微一笑。他一直都在打聽朱停其人,可惜此時陸小鳳等人都還只是剛闖出名聲來,出道不久,朱停的大名也未廣為人知。
想不到今日倒是碰到了個明白人,他露出極感興趣的模樣來,問道:“莊旗使,這位朱停,不知身在何處?我倒想去見識見識,魯大師的傳人有什麼本事。”
“他一向喜歡整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上個月在福建碰上他,他還在研究怎麼讓木頭人走路。”莊錚想了想,“他好像提過接下來要往滇緬一代走。”
他說完,見張無憚兩眼放光地緊盯著自己,想到這年歲的少年也都喜歡這些新奇東西,天鷹教這小小堂主,倒也不能免俗。
莊錚心頭髮笑,當下將朱停的形容細細說給他聽,又好心提醒道:“他這人,以一雙妙手為榮,卻跟魯大師一樣,不愛聽人差遣,何況所造之物,雖新奇有趣,可也並無大用,你也別為他費太大功夫。”
張無憚笑道:“他若真的能讓木頭人行走,單這一項,都能使尋常百姓受用無窮了,怎能說並無大用?古有劉玄德三顧茅廬,我去請他幾遭,又有何妨?”
他雖是笑著說的,但眉間意態鄭重,絕非一句玩笑話。莊錚想了想,卻是想不明白幾個能行走的小木人能有什麼大用,便道:“你們若能碰上,說不定倒真能湊一對知己。”
若這位小堂主不是為了個人玩樂要去尋朱停,倒是他先前小看了他,此人真當不可小覷。莊錚心中轉著念頭,特意同他碰了一杯:“祝你旗開得勝了!”
張無憚一飲而盡,一扭頭對著一直在不動聲色打量他的周子旺笑笑:“既然周王近期內不打算打造水軍,不知可否勻幾名能工巧匠給我?”
跟剛見面的人開口要人自然不太妥當,張無憚是在藉機暗示,周王和天鷹教的合作可以更密切一點。
周子旺剛剛起兵,最缺的便是錢財貨物,而天鷹教雄踞東南二十餘載,可以為他提供強有力的支援。
張無憚等著聽周子旺談條件,卻不料周子旺爽快道:“大家都是同門,張堂主都開口了,十幾名工匠的小事兒,我讓他們隨你一併離開便是了。”
這發展跟張無憚所想的不太一樣,他面無殊色,起身向周子旺敬酒:“那便謝過周王了。”
殷野王本來也很滿意張無憚想了這麼個名頭跟周王拉近關係,看周子旺一口應下,也頗為奇怪,不覺多看了他幾眼。
周子旺拉過張無憚的手,引著他去牽周公子,嘆道:“日後你們還當互為臂膀。”等他二人手拉著手坐下,又特意對著他們笑笑。
張無憚讓他笑得發毛,看周公子的模樣卻是知情的,只是此時也不好問。
等酒過三巡,周子旺笑道:“我家中尚有一女,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些小節,便請她出來同大家相見,我還想請彭師兄收她為徒呢。”
彭瑩玉知道他這是胡說,沒聽過女兒家跟著個和尚學武的,倒還是給師弟面子,粗聲粗氣道:“好!”
周公子親自進內堂去請了,不多時領著個容顏極為秀麗的女孩兒走出來。周子旺笑道:“此乃小女,小字芷若。”
張無憚差點一口酒噴出來,他明明白白記得周芷若是個漁家貧女,是常遇春帶著周公子避難於漢水時,恰好上了她父親的漁船,害得她父親也被元軍亂箭所殺,怎麼一轉眼竟然成了周子旺的女兒?
他轉瞬便想到,莫不是當年常遇春眼見逃脫無望,將她和漁夫的兒子換了衣裳,以圖瞞天過海?不然怎麼應當被常遇春重點保護的周公子死了,那個漁家女孩兒卻竟然活了下來。
張無憚腦中轉著念頭,殷野王卻是大怒,他就說怎麼周子旺這般殷勤好說話,原來是想搶走他的女婿。
只是礙於這是席間,有些話斷斷不能明說,免得壞了女兒家名聲,殷野王只好悶悶不語,狠狠喝了幾口酒壓火。
周子旺讓三個小輩自去離席玩耍,張無憚還琢磨著心事,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周公子尚還懵懂,周芷若卻看出來他的心思不在此處,便有意引著周公子同她說話,不去打擾張無憚。
張無憚並沒有在周芷若的身份上糾結很久,他後半段走神到怎麼刷朱停的好感度上去了,技術性人才很難討好。
等回過神來,他對周芷若笑了笑,對方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細緻心思,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