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蓋住杯口,示意不用添了,輕聲道:“非是我不想說,確是不方便說,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
令狐沖就近盯著他看了半天,脫口道:“風清揚老前輩?”
張無憚神色不變,笑眯眯同他對視。
令狐沖從他臉上實在沒看出什麼來,蔫巴道:“好吧,我就知道這麼一位前輩的名字,說來詐你一詐,看來不是了。”
“這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張無憚問道。
令狐沖想了想:“我這一年來行走江湖,時常犯錯,前不久被師父責罰到思過崖思過,卻見崖前石碑上刻著這三個大字,想是華山前輩也被罰在此時刻下的。”
張無憚垂眸把玩著酒盅,令狐沖此時才不過十六七歲,距離原著開始時差了將近十年,他本應因劉正風金盆洗手一事兒被罰初次入思過崖才對,不知怎麼現在卻提前了這麼多。
不過想想也是,這世界另多了那麼多門派,估摸著令狐沖撩貓逗狗的物件也多了,受的懲罰自然就重了。
張無憚心頭倒是一動,他早就想同風清揚進一步拉近關係,可惜風清揚死意早就萌生,絕不是好拉攏的。
既然不能速成,倒不如徐徐圖之,先從他的小徒孫入手,何況令狐沖本就是個妙人。張無憚道:“我同令狐兄相交,深感脾性相投。”說著讓小二再上酒來。
令狐沖也覺這句話說到了自己心坎上,大笑道:“只嘆相逢恨晚!今日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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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憚並沒有喝太多,主要令狐沖有酒萬事足,自己喝得痛快,他偶爾陪飲一些便足夠了。
身上懷揣著重寶,如何能痛快地大醉一場,張無憚尋到了華山二弟子勞德諾,把喝高了的令狐沖扔給他。
勞德諾大概在心中叨叨“是你把人灌醉了,把個醉老鬼再扔給我擦屁股,不帶這樣的”,強顏歡笑地把人接了過去,張無憚對他笑了笑,告辭離開了。
他在床上盤腿而坐,按照[易筋鍛骨篇]第一重的心法運轉調息,聽到清晨的鳥叫時睜開眼,雖一夜未睡,但覺神采奕奕,並沒有一般酒醒後頭疼口乾之感。
還有一日的時間才需要上武當山祝壽,但張無憚身份特殊,他今日便上山去了,自有知客弟子恭敬將他請了進去。
武當七俠中的三俠、四俠、五俠都不在,宋遠橋和俞蓮舟忙於接待客人,倒是殷梨亭和莫聲谷都來迎他。
張無憚忙快步走上前去,行禮道:“晚輩惶恐,豈敢讓六叔、七叔前來相迎?”
莫聲谷卻直接伸過手來張開兩臂,大笑道:“好,好小子!哈哈哈!”
這是標準的“抱抱”姿勢,張無憚大驚失色,連忙一矮身子躲過了,腳下不停,縱起輕功來嗖嗖往前跑。
莫聲谷抓了個空,“咦”了一聲,繼續“哈哈哈”地追著他跑。他的梯雲縱輕功遠在張無憚之上,想著不多時便能抓到小侄子,卻不料張無憚不知從哪兒學了很詭異的身法,幾次腳下一扭,都險險避過去了。
殷梨亭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攔下,摁了幾次才讓莫聲谷停下腳步,仔細揣度小侄子神色,看張無憚笑眯眯的沒有生氣,才鬆了一口氣。
他忙道:“無憚,你七叔這是聽了三師哥已經重新接了骨,只消靜養三個月便可下床行走的訊息,一時太過激動了,你別放在心上。”
殷梨亭素知張無憚和張無忌性情天差地別,不能以尋常孩童待之,何況莫聲谷這一手實在太沒譜了。
莫聲谷是純然的喜悅,性情所至,倒也無妨,何況還順便幫他檢驗了輕功進展。張無憚沒有在意,反倒又驚又喜道:“真的嗎?這麼說找到的黑玉斷續膏是真的了?”
“是,胡醫師為三哥捏斷了骨頭,敷上藥膏,確認斷骨在癒合了,這才傳了訊息回來。”殷梨亭說起這個來也是滿面喜色,喜不自勝道,“他們雖然一時被絆住了腳,沒法回來參加師父大壽,可對師父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壽禮了!”
張無憚也是心情著實不錯,省了他再和司空摘星跑一趟元大都了,同殷梨亭和莫聲谷一路向內堂走,問道:“六叔七叔,無忌他人呢?”
“無忌同三代弟子們一塊做早課呢,”莫聲谷拉著他的手,“走,先去給你太師父請安。”
張無憚故意腳下一頓,輕聲問道:“侄兒昨日無狀,衝撞了貴客,沒惹得太師父生氣吧?”
“他們算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