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神功》已入了境界,何況還有火蟾這等奇物的溫養,怕也不會在思過崖上待多久。”張無憚道,“若劍宗氣宗當真想要合併,我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在華山多待,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還望衝哥多多保重。”說著一揖到底。
令狐沖手忙腳亂還了一禮,他生性灑脫,卻不知今日如何竟這般情態了,尤其聽到張無憚那句“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更是心如刀絞,拉著他的手叮囑道:“那若是哪日我學成下山,傳書於你,咱們兄弟兩個再把臂同遊,如何?”
令狐沖真要學了獨孤九劍,嶽不群不會簡簡單單放他下山,肯定要摁著他將九劍學純熟了,足以在江湖自保才行。
有個這樣的強力輸出在,張無憚自然樂意了,笑道:“這有何不可。便是衝哥你在思過崖上無聊了,你我二人信鴿傳書又有何難?”
令狐沖這才重新歡喜起來,連聲道:“對,好,此法當真不錯!”
他一路往山下送,直快出了思過崖地界才不得不停住腳,兩人惜別半晌,張無憚方告辭下山去了。他還得轉道去同嶽不群和甯中則告別,還得了嶽不群所贈一柄精鋼寶劍。
雙方都有交好之意,張無憚又坐下用了午間餐飯方才走出華山派大門,看天色已不早,便加緊趕路。
張無憚要回鳳陽,看看紅巾教在那一片地帶招攬義士進行得如何了,打算取水道而行,從華山地界轉道,行至途中,卻見有一紅兩綠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這是武當派弟子遇險求援的訊號,且發射地點離他極近。張無憚略一猶豫,還是向著那方向而去。
他不到盞茶功夫便到了地方,除了刀劍相碰之聲,還聽到有人怒喝道:“誰放得求援訊號!”
有人辯駁道:“師哥,咱們一隊人馬眼看都當死在這裡,如何能不向人求助?”
“請得同門來此,不過多拉幾個墊背……”那人一句話沒說完,刀劍之聲大作,似乎敵人攻得急了,他無暇補足後半句。
張無憚本就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只是實在想不出是誰,從林子中轉出來,待看到正帶領四名武當三代弟子苦苦支撐的年輕人時,這才恍然。
只見官道中央停著一頂火紅色的軟轎,地上橫屍眾多,大多是武當派的,也有兩個身著奇裝異服的邪派人士。
張無憚還看到有一人橫在離軟轎最近處,也不知死活,看身形同殷梨亭彷彿,不禁皺起眉頭。
兩名邪派人士卻在圍攻宋青書四人,他們武功高出武當弟子眾多,唯有宋青書還能勉強支撐,其餘三位只有捱打的份兒。
這兩人也不急於殺人,竟似有意逼出他們的真功夫,耳刮子朝著臉上招呼,便是以兵器相刺,也離要害甚遠。
宋青書唯有右胳膊上無傷,渾身浴血,已然搖搖欲墜了,眼見對方峨嵋刺戳過來,只消橫挪半尺便能避開,硬提內力卻知丹田真氣空空,身法遲滯,眼見那峨嵋刺已近至胸前,唯有一死而已。
他右臂早已痠軟,強撐著打算橫斬一劍,同此人同歸於盡,眼睜睜看著那峨嵋刺卻被憑空伸來的一隻手給架住了。
宋青書怔了一怔,正想扭頭看是誰伸出援手了,便感覺到一股柔力推來,他腳下不由自主,順著著力道踉蹌後退了幾大步,輕輕摔在地上。
此時他才凝神去看,卻見對方一身紅衣,已然同使峨嵋刺那人纏鬥在一塊,雙方激戰愈烈,看不清模樣,只從身形看,卻不似壯年,只好急急道:“那軟轎中有邪門,萬……不可靠近!便……便連六師叔都栽了……”
他身上有傷,加之失血過多,一句話分了幾次說完,只覺頭暈眼花,呼呼喘氣。
張無憚無暇說話,那使峨嵋刺的確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尤其另一位也立刻舉劍刺死了兩名武當弟子,剩下一名也給打傷委頓在地。自他加入戰場起,轉眼變成了兩人圍攻一人之勢。
張無憚以手中精鋼劍對敵,五嶽劍派諸般精妙劍法源源不斷使出。他修習劍法雖時日尚短,但得風清揚指點,眼界甚高,加之天資卓絕,已得五嶽劍大半精髓。
只單憑劍法,卻是勝之不易,他卻不想暴露徒手功夫。張無憚瞅個空擋,右手綰了個劍花,強將那二人齊齊刺過來的兵器圈住,左手一抖,紫薇軟劍注入內力後破袖而出,瞬間便將使劍那人捅了個通透。
少了一人,張無憚壓力大減,分出三分心神來留心那頂紅轎。他是看出來,先前死的兩名邪派人士,絕不是武當弟子能殺死的,定是殷梨亭刺死後逼近軟轎,卻被裡面之人所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