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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人團聚

出名頭的。他怕是看侄兒人小力弱,若是施以其他酷刑,恐受不住,才想出這個陰損招數。”

這一番言論讓張無憚對他大起好感,碰上這麼一個幫自己註解的小天使感覺真不錯。他早就想到同父母重逢後該怎麼解釋這二十天的不見蹤影了,本想謊稱自己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可誰讓陰九幽撞上來,這鍋順便就按到他頭上了。

若是天鷹教要為大公子張目,抓來陰九幽捏死,張無憚只有高興的份兒——當然,留著他長大後親自動手,自然更好了。

看他們都沒對這個說辭起疑,張無憚繼續道:“怕他也擔心爹孃找到我,每隔兩三日便帶我去一處地方。只是他似乎也有仇家上門,幾乎每日都要同人撕鬥,我被縛手縛腳無法逃脫,卻能暗中留下訊號,只盼一日能逃出生天——直到三天前,他們打鬥間劈爛了破廟裡的佛案,盛放貢果的陶盤摔裂了,我趁機摸到了碎片,藏在手中,等次日他出去覓食時,割斷了繩索逃了出來。”

張無憚說話時神色慌恐,內心卻很平靜,他為防這些神奇的武林人士探查到異樣,每晚安歇時都將雙手雙腳緊緊縛住,繫上活結。勒痕是自然形成的,二十餘日間被一日日加深,就算行家也看不出蹊蹺來。

殷素素看著他腕間瘀痕,見他雖說得平淡,卻自腦部出了數之不盡的危險之處,顧不得有外人在,一把把他摟在懷裡,嘆道:“苦了我兒!”

張翠山心疼中又帶著三分欣喜,讚道:“好孩子,你受了這些搓摩,卻不曾透露你義父下落,乃是俠義所為!”

俞蓮舟看他們一個當慈母,一個當嚴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一旁站立良久,不見這三人分自己一個眼神,半晌後無奈輕輕咳嗽一聲。

張翠山這才想起什麼來,問道:“無憚,那你身上怎麼還有朝廷調派人手的公文?可是從陰九幽那裡偷來的?”

“我嚇得逃出來後還要扮作乞兒掩人耳目,如何敢偷他的東西?”張無憚坦然答道,“是昨日我見到這十幾名元兵欺凌百姓,一時氣不過,設個陷阱將他們盡數宰了,本想蒐羅些吃食,卻想不到搜出了這個。”

他昨日還嚇得手抖,現如今說起殺人來,卻已經平靜了許多,張無憚那一覺也睡得格外香甜,根本沒有啥啥矯情得一閉眼就出現死人的臉之類的半靈異事件發生。

眾人俱是大驚,殷素素忙道:“怎麼這樣莽撞,他們十幾個漢子,豈是你一個孩童能夠抵禦的?”雖說早為他檢查過身體,此時也全都忘了,著急地探查他胸口,看有無受傷。

張無憚笑道:“娘,你也不用擔心,我雖打不過他們,但設個陷阱將他們困住,並不難,在冰火島上,我不就是設套圈鹿的好手?便是義父也常常誇我呢。”

張翠山想說什麼,卻聽俞蓮舟搶先道:“侄兒,我們一路尋你而來,確是探查到有馬隊經過的痕跡,料想我們走的是同一條道,怎麼未見血腥?”

“我將能證明身份的信物都毀掉了,只留了這個卷軸文書,想著給爹孃一觀,又把屍體都掩埋了,馬匹都解了韁繩放走了,想是二伯爹爹急著趕路,未看出路旁灌木有新挖的坑洞,也很正常。”張無憚輕描淡寫道。

對他來說,解釋失蹤這麼久是此番對峙的重頭戲,餘下種種,最多算是調味小菜,適當增刪細節後直說便是。

繞是俞蓮舟見多識廣,都忍不住在心中讚了一句“好籌謀”。他見張無憚言談舉止極有條理,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全然不像個自小在荒島長大的□□歲孩童。

俞蓮舟外冷內熱,雖然面上不苟言笑,這二十日來十分疼愛張無忌,也喜他天真童趣,單看弟弟稚氣未脫的模樣,實是想不到哥哥又是另一番性情了。

只是這等起了殺心即刻動手的狠勁兒,倒不像是自張翠山處遺傳得來。俞蓮舟不禁多看了殷素素一眼,他初聞五弟同魔教妖女共結連理的事情,很是不以為然,但如今同殷素素相處久了,看出她嫁與張翠山後有意改惡向善,對她的觀感倒有所改觀。

張無憚此番若是殺了十餘名百姓,便是十餘名惡人,俞蓮舟怕都會覺得他過於狠辣,可若換了元兵韃子,他深覺殺得痛快。

時逢亂世,辣手些也不是惡事兒,長子肖母,次子肖父,五弟流離十載,得這一雙麟兒,倒也算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