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拖個十年再說也無妨。倒是天下初定,孫兒想去少林寺祭拜佛祖。”
殷天正瞭然,為佛祖什麼的不過是一句託詞,他定是想去見見謝遜了,遂嘆息道:“謝教主真乃奇人也。”
他自問做不到在江山將定的緊要關頭捨棄一切出家苦修,這不僅需要對權力富貴視為浮雲,還要有對張無憚絕對的信任,因為謝遜出家時,局勢並不明朗。
張無憚也真心實意道:“正是如此,我虧欠義父良多,雖不能奉養他老人家天年,但兩年一次探望是應該的。”
次數多了也不成,一來是打擾謝遜清修,二來少林寺不僅是個武林門派,還傳承著佛學信仰,不能給民眾一種皇帝推崇佛家的錯覺,他不允許任何信仰凌駕於皇權之上。
張無憚選了一二親信跟隨,白龍魚服,玩起了微服出訪。殷天正年歲大了,沒有摻和,倒是殷野王要死要活跟了來,果真在大都城郊外就瞧見了勁裝打扮的令狐沖。
張無憚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扔下他就迎了上去,笑道:“久等了,我那頭有些小波折,耽擱了一會兒。”
所謂的小波折就是非要跟著來的殷野王,他臉拉得老長,假模假樣驚奇道:“這不是華山派新掌門令狐大俠嗎,不好端端在有所不為軒待著,怎麼跑來大都了?”
令狐沖還沒吭聲,張無憚就道:“是啊,你怎麼沒穿掌門的衣服?”嶽不群從來都身著白底黑麵的掌門服,瞧著比深綠深藍的弟子服高階大氣多了。
令狐沖笑道:“就許你身著便服,還不許我把那破衣服脫下來喘口氣嗎?”得意地轉了一個圈,“我師孃給我縫的!還給你做了一套呢。”
張無憚解了他後背的包袱,撇開長劍、乾糧等物,果真見著了一套疊放整齊的衣裳,抖開看了看,見跟令狐沖是同款的,便不動聲色塞了回去,讚道:“真好看!”偷偷給令狐沖使了個眼色,往殷野王那邊瞥了一眼。
令狐沖秒懂:哦,不好再刺激他舅舅。便也不提這茬了。
張無憚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的睿智,他比令狐沖稍矮一些,若是穿一樣的衣裳,便將身高的差距更顯出來了,如今找個藉口混過去,兩廂便宜。
待到了少室山上,空聞方丈早就率領眾僧在少林寺門前相迎,此乃明帝登基以來初次前來少林,雖是微服出行,可也怠慢不得。
張無憚連忙迎上前,笑道:“大師如此厚禮,晚輩如何能擔待?我此次是以人子的身份前來,只盼能同謝遜大師見上一面。”謝遜出家後的法號仍然是謝遜,他拜了渡厄禪師為師,卻不以“空”字輩論。
他一上來就表明來意,空聞雖早有預料,也好生為難了一番,方嘆道:“非是老衲不願成人之美,只是謝遜師弟不願有方外之人擾他清修。”
空性本被空聞、空智二位師兄耳提面命,讓他此次不得無禮,但見張無憚全無架子,態度溫和,便將這些千叮萬囑扔到腦後了,出首道:“張公子,您別為難我師兄了,就因為我出面勸了謝遜師弟幾句,他連著三天連我都不待見了。”
倒不是謝遜生他的氣了——那成犯了嗔戒了,只是有意避開他,偶爾在藏經閣碰上就互相打個招呼,也不多說話。空性要想再勸,謝遜就行個佛禮自顧自走開。
空性說起來氣得直拍大腿,連旁邊的空性含怒颳了他一眼都沒看到。
張無憚笑道:“多謝空性大師了,待晚輩安歇下來,正當同您一道較量爪法。”
空性聞言轉怒為喜,樂道:“那可好。”
空聞念一聲佛號,請他們一行入內住下,留心這頭的動靜。
張無憚倒沒太大反應,只每日清晨在謝遜所居院落門口向內磕一個頭,聽聞三天後謝遜換了院子住也沒在意,仍對著小院磕頭不止,又過了五日,空性偷偷告訴他,謝遜怕是讓他磕得心軟了又悄悄搬了回來。
張無憚一笑,可見他義父雖仍不願同他相見,但能坦然每日受他一禮了。他每日同令狐沖、空性一道較量武功,小住半個月後,方才打道回府。
沒見到謝遜是個遺憾,可若是一味強求,也不是孝道。張無憚是當上明教教主後,才瞭解明教勢力有多大,群雄逐鹿階段,若是謝遜把這力量盡數發揮出來,莫說太平王、平南王之流了,連紅巾教都不夠看。
他義父為了他甘願退這一大步,說不感動是假的,張無憚來少林寺第十六天,磕完頭沒有急著走,反而自顧自說道:“義父,孩兒晌午就要走了,本擬在此陪您一個月呢,偏偏有人找事,有兩個兔崽子要在紫禁城之巔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