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領了穿著官袍的宮九入內,十分知趣退了下去。
張無憚同太平王的君子協定中,特別談妥了宮九之事,太平王的意思是想讓兒子跟著皇帝幹,張無憚掂掂覺得壓不住,雙方折衷,他不必給宮九實差,扔個小閒職,許他在京城混幾年熬熬資歷就成。
張無憚開門見山問道:“葉孤城不是和平南王鬧掰了嗎?”這還是他登基前宮九給的訊息。
宮九道:“是差一點鬧掰,應該就是為了這事兒。平南王世子想借著他們比武當幌子,趁機潛入皇宮刺殺你。”
張無憚笑道:“我能坐上這個位置,是靠得紅巾教和明教上下支援,如今皇城內外都是自己人,他殺了我就算了,還能攻入皇城?”至正帝一死,皇城大亂,可明教高層各個都是好手,倉促之間也能拉起隊伍應戰。
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原著中那是平南王世子同皇帝是堂兄弟,模樣身高一模一樣,平南王還策反了皇帝貼身太監,李代桃僵可能性很大。
宮九冷笑道:“你可知這世上除了司空摘星這般易容高手外,還有人能削骨割皮,將模樣完全改變?”
這不就是整容嘛。張無憚恍然,想想又不對:“臉就算了,我的武功路數、言行舉止可都不容易模仿。”
“你又沒有貼身太監,明教高層平時都久居光明頂,你的那些臣子大多數是稱帝后新提拔的,真正熟悉你的人有多少?”宮九道,“就算是令狐沖,你若哪天突然疏遠他了,旁人只當你浪子回頭了,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起疑心?”
張無憚沉吟不語。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這主意雖大膽,可也未嘗沒有成功的希望,他有父母兄弟不假,可跟張翠山他們已有三兩年未見過了,尤其他剛登基,忙得焦頭爛額,等閒再有兩三年不見也很平常,屆時親人真覺出蹊蹺了,會不會只當他做了皇帝后移了性情?
這念頭一轉,他就笑了笑,不會的,他爹還有可能躲角落裡哭兒子變了,殷素素絕對能發現不對勁兒,更何況還有張無忌在,兄弟連心不是一句空話。
宮九道:“據我所知,早幾年太平王世子就在用心模仿你的言談舉止,甚至強行扭轉武功路數,以期同你做到一樣。可惜你的功法極為奇特,整個武林竟然沒有,他費了不少功夫,也不過得了些皮毛,落到行家眼中還是能看出破綻的。”
張無憚得意一笑。他滿意地送走了宮九,本擬到月圓之夜直接打他們一個痛快,次日晚間,卻聽魏子云來報說陸小鳳來訪。
張無憚忙命人將洗劫元廷搜刮來的好酒都擺上,然則見著陸小鳳第一眼,他就搖頭道:“不是來找我喝酒的啊?”便命人將酒罈子撤下去。
一路走來,陸小鳳早就覓著香氣嗅個不止了,聞言笑嘻嘻道:“皇上,您會看人,我會看酒,就衝這好酒擺上來,我今天不是找您喝酒,也得是了。”
張無憚道:“只找我喝酒?”
陸小鳳沒辦法,見左右都回避了,只好道:“還是受了一位故友之託而來的。”先稍稍斟酌了一下,方道,“這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紫禁城……”
話說到一半,見張無憚只是微笑,陸小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嘆道:“您上位手到擒來,如探囊取物般,乃是天命所歸、民心所向,可總有人想依此效仿。平南王父子都被潑天的富貴迷昏了頭腦,可總還有人是清醒的,葉孤城根本不贊同這蠢計劃,可是……”
“可是將決戰地點定在紫禁城的提議卻是他提出來的。”張無憚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是很不錯的朋友,我也知道這事兒是他被擺了一道,該怎麼處置,我心中有數。”
他上位好歹也一年多了,情報來源不會只有宮九一方,葉孤城在元廷覆滅前同平南王勢力基本決裂了,同西門吹雪約紫禁之巔,純粹是走古家的裝逼流派,好歹是兩大高手對決,隨便尋摸個山頭顯現不出身價,他就乾脆定了個權力之巔。卻不料被平南王利用了,他剛剛覺察到平南王勢力有所異動,意識不對,立刻請陸小鳳上京,告知張無憚實情。
陸小鳳真心實意道:“葉孤城很欣賞你,他說他雖然是前朝後裔,可就算在宋朝,節衣縮食也要先供著百姓的皇帝都找不出一個來,所以你坐上這個位置,他很高興。”
張無憚納悶道:“節衣縮食?”他以前是拿類似的梗逗過葉孤城一次,怎麼這人就信了這麼多年?何況那也只是不太在意吃穿,攢軍費罷了。他自認不是個講究的人,可也沒虧待自己,在葉孤城眼中生活水平竟然這麼低?
你這人怎麼重點偏差這麼多?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