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極大的吸引力。張無憚笑眯眯道:“非是我小氣,只是此乃謝教主之物,我得他老人家准許,以此獎賞功臣,不好與諸位共賞。能活捉自然最好,不得以弄死也成。”
太平王龜縮東北,平南王蝸居西南,俱都不成氣候,全是汝陽王和王保保之功。元朝氣數日下、屢吃敗仗,差不多到了該拉網的時機。王保保這隻他養起來的老虎咬夠了別人,既然要扭頭咬他,自然也該下臺三鞠躬了。
張無憚拿兵書作餌,惹得一干將領臉紅心熱,晚上擺宴慶功,大醉一場,各自散去。
眼紅《武穆遺書》卻知難落己手的幾個小將鬧哄哄多灌了他幾杯,張無憚踉蹌著走了一段,突然站住了,笑道:“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令狐沖早蹲守在屋頂上,聞言立刻想跳出來,卻不料有人搶先現身了。他楞了一下,瞧對方衣著打扮好似是張無憚軍中將領,只是夜色昏暗,看不清模樣,便按捺不發,仍矮身趴伏著。
現身的是韓林兒,他是偷摸著跟著張無憚往小院走,此時訕訕道:“屬下失禮了。”他就是瞧張無憚今日喝大了,腳下都踩棉花了,實在放心不下,又不好上去攙扶,便默默跟在後面,想不到被抓了個正著。
張無憚笑道:“你猜這《武穆遺書》我最想給誰?”
韓林兒一聽他提這四個字,眼睛就亮了,砸吧砸吧嘴巴,還是道:“屬下瞧著,朱大哥和徐大哥都極有可能拿到手。”
但要說張無憚私心想送給這兩位,絕不會單獨問他這個問題,韓林兒品著其中深意,一時激動難耐,脫口道:“承蒙教主器重,屬下感激不盡!”跟張教主的信重比起來,《武穆遺書》算個屁!媽呀!
張無憚道:“你心中有數就好。”封弓影乃他絕對的心腹,手下也有一支精兵,已得了他的密令,暗中相助韓林兒成事。
他說這番話意在暗示韓林兒屆時機靈點,可瞧韓林兒完全沒有領悟到他的真意,乾脆也不多說了。
韓林兒畢竟年輕,入紅巾教也太晚了,難以樹立聲望。可王保保卻是元朝最驍勇善戰的將領,韓林兒踩著他上位,又得了《武穆遺書》,才有資格同徐達等人平起平坐。
張無憚完全是欣賞韓林兒待他的忠心,又當警惕朱元璋,同私人交情無關,可瞧韓林兒恨不能撲過來抱他大腿的模樣,忙道:“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想想又道,“如今已出了韓王五七,我命人將你家中妾室接來吧?”
韓林兒不過二十出頭,但這年紀擱古代早就娶妻納妾了,他連孩子都抱了倆了,聞言便道:“那多不好,徐大哥他們都沒有,我行軍再帶女眷,豈不更叫人笑話?”仍是極感動道,“屬下謝過教主美意!”
張無憚呵呵:“不用這麼客氣。”因韓林兒很亢奮,他費了很大的功夫總算將人打發走了,蹲地上嘆道,“真不容易啊。”粉絲熱情太高漲實在讓他很困擾。
令狐沖自屋頂上跳下來,哈哈大笑道:“瞧你這機靈勁兒吧,還特意提人家妻妾,怕我誤會你們兩個有什麼不成?”
張無憚扒拉扒拉耳朵:“你就沒誤會嗎?”瞧韓林兒瞧他時那皮卡皮卡的小眼神。
令狐沖想了想:“你要對他有意思,這時候該上躥下跳得讓他追著你跑了。”
張無憚一喝醉了酒就特幼稚,他本以為是這人酒品不好,四下委婉打聽過,才知根本不是這回事兒,貌似只當著他的面才這般,登時把令狐沖美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一瞧張無憚醉成這樣,面對韓林兒時還人模狗樣的,他就根本不擔心了。
張無憚笑道:“什麼話,他武功這麼爛,我讓他追,他也得追得上啊?”跳起身來道,“來追我啊!”
他說話間就一溜煙竄出去老遠,不等令狐沖拔腿來追便自覺回來了:“不跑了,腿都軟了。”
“你怎麼喝這麼多?”令狐沖埋怨了一句,聽他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日月教易主,你師父不得拉著你和風老爺子蹲上十個月的思過崖?”華山派就這麼兩個活招牌,關鍵時刻離不了。
令狐沖嘆道:“上次五嶽會盟出了左冷禪這麼個大叛徒,還沒商量出個什麼來。於是趁著任我行剛上位還騰不出手,我師父並幾位師伯師叔打算再聚一次,地點就定在華山,我這是下山請人來了,趁機溜號來看看你。”
張無憚讓他一番話說得酒醒了大半,眉頭微動,緩緩道:“怎麼定在華山了?這會盟五年一輪,都是去當屆盟主所在門派,這次就算不是嵩山,也該是上代五嶽盟主李前輩所在的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