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賴左手掐著穴道,才勉強制住了血勢。
張無憚命人取來傷藥,一看他也是筋脈讓人給一針挑破了,嘆道:“我還料想我是天底下第一衰人,想不到司空兄你更勝一籌,竟然獨身碰到了東方不敗?”
上次跟這人見面,是撞上了成昆,這次直接兜頭碰上東方不敗,《倚天》和《笑傲》兩大反派都集齊了,這等好運,連張無憚都自愧不如。
“我全是為了你受得這傷,你倒來說我風涼話了?”司空摘星苦笑道,“咱們還是一邊走著一邊說吧?”說著不禁向身後看了一眼。
張無憚忙扶他上馬,兩人共乘一匹,快馬加鞭向前趕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三日前咱們還見過的,我混在流民中,想著來見識見識紅巾大俠的風範,想不到竟然是你小子。”司空摘星面色蒼白,倒還笑吟吟親暱地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好,我早便知道你是個好的,濟世救民,實乃我輩楷模!”
時逢亂世,便連古家的主角配角,也不覺多了幾分憂國憂民的情懷,司空摘星很是歡喜他救助這許多百姓,善名遠播,口是心非如他,都先禁不住讚了又贊。
被全方位拍馬的張無憚面無表情道:“司空兄,我是個為國為民的大俠,這個咱們兩個都已經知道了,還是直奔主題吧?”哥們,你讓人給嚇傻了不成?東方不敗很可能就在屁股後面追著,你來跟我叨逼叨這些?
——呸,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誇你的酸詞都是特意準備的,打了草稿背下來的!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嫌棄我囉嗦?司空摘星一臉不爽,只得道:“反正我當時看到紅巾大俠是你後,隨著難民深入受災地,想看看究竟治理得怎麼樣,卻不料碰到了第二位紅巾大俠……”
張無憚恍然道:“我先前同那人碰面時,看他一行人所朝方向,確實是鳳陽一帶。”
要說東方不敗會冒名頂替他,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張無憚很感興趣,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人也是一身紅衣,倒是未著頭巾,若說冒名頂替,也不準確。”司空摘星道,“但是有百姓將他誤以為你,上前致謝叩拜他也並不解釋,也不作理睬,只漫無目的滿街遊蕩,碰到過不下去賣兒賣女的也給些銀兩,但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也不知究竟想幹什麼?”
張無憚眨眨眼睛,聽司空摘星繼續憤憤道:“我如何不知道你要搏個好名聲,才裝得這般人模狗樣的,想他這樣目下無人,豈不讓人議論紅巾大俠清高自傲、不好相與,敗壞你的形象嗎?”
人模狗樣個球,張無憚呵呵:“所以你就傻乎乎上前跟人理論了?然後就被人攆得屁滾尿流跑來找我了?”
他的中心思想是正確的,但措辭顯然很不恰當,司空摘星想了想:“……所以我就上前為你鳴不平,還專程跑來向你示警。”說著眼皮一抖,翻了一個白眼。
說完後又覺不對,他糾正道:“不是,其實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兒,想著偷偷跟著他一探究竟,卻想不到讓他給發現了,這才受了傷……”
那人對平民百姓,雖不加以理睬,但從未出手傷人,他也想不到一碰上武林人士,真是不點就爆,下手毫不容情。
司空摘星闖蕩江湖已久,見多識廣,雖未同東方不敗著面過,但從對方武功路數上已經看出端倪,咋舌道:“果真是日月教鎮教之寶,《葵花寶典》名不虛傳!”若非他腳下輕功過硬,怕當真要交代在那裡了。
張無憚沒有接話,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思索東方不敗這一系列古怪舉動究竟所圖為何。要擱原著中,人家就縮在黑木崖小花園中繡繡花便算了,實乃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典範。
料想此時東方不敗自宮不出五年,怕心理還未完全轉變為女性,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理當都不會做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行徑來。
他思索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測,我等還是莫要妄加揣度了。”
司空摘星道:“我此番為了你遭此劫難,等日後學成神功,咱們去挑了黑木……”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和張無憚同時回頭四顧,卻見除了侯軍閒等人外,並無其他人影。司空摘星動動嘴唇,啐道:“禍不單行。”
張無憚捏住他的手腕,湊到他耳邊,聲音幾不可聞:“你把人給引來了。”
司空摘星心知定是如此,這兩日他扮作老嫗逃跑,偶爾便有脊背發涼之感,只都不如這次感覺這般清晰,苦笑道:“我還以為是自己失血過多,頭暈眼花了呢,卻不料害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