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上頭可能有人知道,上報估計沒用——之前,他入軍營當差,並沒言明身份說自己是誰誰誰的兒子。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自己直接報給父親知道,可他覺得事情還沒查清楚,直接報給父親知道,不合適……
於是,他悄悄地就跟著去了,赫然發現,在他們村附近一處山洞裡,有人在私造兵器,數量還不小。
從山裡回來之後,他整個人就變得恍恍惚惚的,感覺渾身一陣一陣地在發冷——他聽說過的,三殿下蕭祁御在查北山軍備司。
大涼的軍備上,有人在造劣質的兵器。
而山裡那些兵器,卻是無比精良的,這能說明什麼?
有人在為揭起內亂而作準備。
誰才是那個在暗中私造兵器的主謀?
這裡是洛家的軍營。
軍中的肉食和蔬菜以及大米,常年被悄悄弄走,不是沒有人察覺,而是有人在睜一眼閉一眼,所以,主謀是誰,顯而易見。
於是他慌了,亂了,直接就逃出了軍營,想回家,想去問問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他不敢。
他跑去了沐家,想和阿姜說話,他不願在軍帳待著,不想去理會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然而,他在沐家因為那個蕭清歡,又鬧了一通不痛快,緊跟著,阿姜又說了一番大道理。
…他喜歡的阿姜,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不要再起內亂。
可他卻發現發了一些可能會禍亂天都的線索。
他心慌慌地就跑回來了。
這一天,他一直心亂如麻,晚上睡得極不踏實,幾次驚醒,感覺大禍將至。那種恐懼,前所未有的強烈。
翌日上午,洛潯陽無精打采地坐在臺階上,和士兵們在操練,做的動作沒一個是標準的,捱了不少訓,但他懶得理會。
直到近中午的時候,有人跑了過來,喚了一聲,“瀋陽,軍營門口有人找……”
現在,他的名字叫:瀋陽。
洛潯陽應聲走了過去,卻在轅門口看到了化身江歧的沐雲姜,牽著一頭白馬在等自己。
他雙眼頓時一亮,忙迎了上去,驚喜地地叫:“阿姜,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在這裡過得適不適應?”
沐雲姜笑著走了上去,瞧他穿著一身銀甲,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少年將軍的氣勢,“怎麼樣?在軍營覺得苦不苦?”
洛潯陽忽覺得,還是女扮男裝的阿姜看著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他們就是這樣一起橫衝直撞,去為民除害的。
“不苦,就是見不著你,心裡總有一種說不來的彆扭。以前,我愛怎樣就怎樣,現在,我感覺就像是被束住了手腳。想掙又掙不開……”
這種滋味,他形容不出來。
反正,把他鎖在軍中,他是渾身渾腦的不舒服。恨不得立時立刻跑出去,繼續去闖蕩江湖,過那種任性放縱的閒散日子……
“午膳吃了嗎?我們去吃麵。不遠處有個村子,村子裡有個麵店,去嚐嚐?”
沐雲姜笑著問。
洛潯陽本能地答應了:“好呀……”
一起走向那個方向時,他忽記起了什麼,又把她給拉住了,急急叫道:“要不,我們進城吃,這附近的東西,不太乾淨,味道肯定也不怎麼樣?你難得一次想請客,我不能隨隨便便浪費了這個機會。”
沐雲姜點點頭,“行,那就進城。”
她跳上自己的馬,揚鞭而去,笑得是何等的明麗耀眼,叫道:“快啊,我們比一比誰的馬兒更快……”
洛潯陽睇了一眼,爽朗一笑,道了一聲:“馬上……”就在轅門口拉了一匹軍馬,飛身上馬,狂奔著跟著去了。
一路馳騁來到天都城。
洛潯陽和沐雲姜齊頭並進,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玩得不亦樂乎。
很久沒這般騎馬了,洛潯陽騎得很開心,臉上全是明媚的笑容,乾淨的臉孔上,都是歡喜之色。
沒錯,他真的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日子,無憂無慮,暢快之極。
城門口的羊肉麵店,生意興隆,洛潯陽的笑容,卻在麵店內看到蕭祁御時,面色赫然沉下,他本能地叫住她:
“靖北王怎麼在這裡?江歧,是你把他邀來的?”
…肯定是。
否則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江歧從來是心眼最多的。
“你不是一直叫他三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