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御不敢去接觸,只是細細地看著,面色陰沉沉的,心頭翻起一陣驚濤駭浪。
少頃後,那紙條就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生生就自燃了,頃刻間就燒成了灰燼。
這一幕,實在是詭異。
在場的阿緒,阿索,蘇回,都被驚到了。
蕭祁御真切地意識到,對方這次來勢洶洶,誓要在他的成婚大禮上,玩死他,
之前,他們夫妻解了玉城之亂。
如今,對方就衝他們夫妻來的。
這是一種挑釁:你能救了玉城大半個城池的百姓,但是,你救不了你身邊至親之人。
想想吧,蕭清歡可是在他們王府平空被人帶走的。
這得有多可怕。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沒一會兒,大夫來了,給紀正淳看了看,回稟道:“回殿下,紀先生是中毒了,但不是致命的。可想要解,也不是立時立刻能辦成的。”
“殿下,王妃肯定能解。”阿緒這麼叫了一句。
對,雲姜一定能解,但現在,重要的不是解毒,那毒不會馬上要人命,要人命的是清歡已經被他們弄出去了。
而且,現在,他不可能馬上去把未過門的妻子請來給紀先生解決。這事倒是可以暫緩一下的。
“殿下,皇上來了……快去接駕……”
雁無痕跟著跑了進來。
蕭祁御只能暫時撇下紀正淳,先去接駕。
正廳那頭,喜堂之上,涼帝便衣而來。
雖為便衣,穿得還是很正式的,紫袍玉帶,威武霸氣,就是身邊沒帶任何妃嬪。蕭祁御從小養在外頭,長在邊塞,所以他和任何妃嬪都不親近。而涼帝出行,除了內侍總管和護衛統領,從來是獨來獨往的。
今天,他亦是如此。
此時此刻,四周,臣子們黑鴉鴉已經跪了一地。
按理說,皇帝親臨,蕭祁御作為臣子,理應出門相迎,可結果,皇帝都進喜堂了,蕭祁御才從後院匆匆跑進來。
快步上前,一身喜服的蕭祁御,拎起袍擺行了叩拜之禮,但他不似平日那邊叫父皇,而是這麼叫的:“兒子拜見父親大人。”
這個叫法叫得極妙。
涼帝今日是便服,這裡又在靖北王府的喜堂之上,他的角色,不是君王,只能是父親。
“起吧!”
蕭祁御卻沒有起,而且還重重叩了一個頭。
“為什麼要行這麼大的禮?”
涼帝本來眉目舒展的,見此大禮,不覺眉頭一擰。
蕭祁御這才回稟道:“回父親,兒子今日大婚,父親可以蒞臨乃是兒子之大幸。只是兒子這邊出大事了,今日大婚之禮,只怕是要生出波折來了。”
“出什麼事了?”涼帝語氣跟著一沉,銳利的目光四下一掃。
龍戰一聽,手握劍柄,臉上浮現了戒備之色,生怕會生出大亂來。
“就剛剛,兒子認養下的孩兒清歡被人神秘綁走,緊跟著有人送來一封威脅信,信上還散著毒粉,兒子身邊的老師剛已被毒暈。”
“那封威脅信何在?”涼帝再問。
“已自焚燬去。老師紀正淳正在內院由大夫搶救……目前暫無性命之憂……”
涼帝忙去了內院檢視,果然看紀正淳正當昏迷不醒,整張臉是烏黑的,立刻下令道:“快傳御醫。”
高環總管忙傳令下去。
涼帝則轉頭問道:“那威脅信上寫了什麼?”
“回父親,讓兒子馬上去望烽樓,否則,清歡性命危已……”
“可你不是要去迎親嗎?”
“父親,兒子怕是管不了了,現在,兒子必須去救人,迎親一事,兒子只能委屈一下寧國縣主,讓人代迎了……今日兒子大婚,卻遇上這種事,還請父親見諒……若兒子不能及時趕回來拜堂,待兒子回來後再行領罪……”
說著,他深深一叩首。
“去吧!讓人代你迎親也是可行的。快去快回,拜堂儀式不能少了你……”
涼帝把人扶起。
蕭祁御看著難得和顏悅色的父親,回頭讓雁無痕代為迎親,阿索陪同前往,自己則帶上阿緒蘇回往外而去。
涼帝眯了眯眼,站在那裡,暗暗猜測著,會是誰在找這個兒子的麻煩?那個在暗中挑動天都風雲變化的人,到底是什麼路數?
最近,天都城內一直不斷地在死人,涼帝自然有著人暗暗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