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姜沒和他爭辯,沒一會兒就把一碗粥給喂完了,然後取了一塊用熱水擰過的面巾給他擦了擦嘴,扶他坐舒服了,才轉身來到門口,吩咐守在門外的人:
“素月,讓阿索把人帶上來吧……”
“是。”
“等一下,先讓李恆李大人進來。”
“是。”
素月出去了。
蕭祁御看著她,有點驚詫:“李恆李大人怎麼來了?”
“必須讓他來做個見證,就怕到時有理說不清……讓他留著一起審,是皇上的旨意。哦,對了,我昨晚上進宮見過皇上了……”
她的解釋讓蕭祁御目光一深:“那你怎麼解釋我在你這裡這件事的?”
“我說,靖王北是剛剛解了毒,脈象不太穩定,故特意來拜訪,想來讓我探探脈,結果身子弱,摔了一跤,傷了手,然後我意外傷加重了你的病情,這絕對是大齊的陰謀,所以,想請皇上把孟疆給拘了,等殿下醒了,一起審個清楚,否則,我就成了謀害親王的亂臣賊子。
“皇上允了,讓李恆幫著我拿了人,然後把人拘來了我這裡,就等你醒了再細細審問。”
她簡單說了說。
昨晚上,她本來是想讓阿索去驛站把孟疆給拘起來的,但後來,她想了想,覺得不行,靖北王府沒那許可權扣押大齊的使臣。
真要這麼做了,到時會引來別人詬病的。
所以,在蕭祁御情況穩定之後,她就帶著阿索,飛馬來到皇宮,憑著靖北王的令牌,求見皇帝。
彼時,皇帝還在御書房批閱奏章,當即接見了她,了情清楚情況之後,竟同意了她的方案,並讓李恆一同督辦此案。
蕭祁御聽完,點了點頭緊跟著問道:
“我父皇是怎樣一個反應?沒為難你吧!”
“沒有,還派了御醫過來,昨兒個一整晚,御醫一直在外頭侯著呢!我覺得皇上對你多少還是念那麼一點父子親情的。”
否則前世,怎麼就讓他做了儲君?
這一世,皇帝知道蕭祁御中了毒後,這毒會折損壽數之後,面色不太好看,卻沒有責怪她,而是充分地信任她,一切按著她的主意操辦了。
“嗯。”
正當二人說話間,李恆走了進來,見靖北王躺在床上,沐雲姜坐在邊上,低低地在說話,這二人面色溫和,有商有量的,看著竟很有夫妻相。
他忙行了禮:“李恆拜見靖北王殿下……”
“免禮。李大人,請邊上坐一坐,關於我如何中毒一事,煩請大人在邊上協助審理,其他皆交給七姑娘便好。”
蕭祁御示意了一下,話中則充滿了對沐雲姜的信任。
李恆不由得又瞄了瞄,蕭祁御是何許人也,能得入了他眼的,本事自然是了得的——而沐雲姜的本事,之前他是見識過的。
這兩個人能彼此惺惺相惜,倒也不用太意外。
看著,真是挺登對的一對。
這時,孟疆也被素月推了進來,還被崇華按著,跪到了地上。
蕭祁御終於見到了這個害他吃醋、連夜跑來沐家小院、間接毒害他的奇女子,女扮男裝的她,模樣倒是極俊俏的,一點也看不出她其實是個阿娜多姿的女嬌娥。
就像之前,他完全看不出江歧是女子一樣。
她們在易容這方面,當真是厲害。
沐雲姜站起來,沉著臉看著這個故人,眉目之間有點傷感,居高臨下望過去時,她自嘲一笑:
“孟疆,你倒是好本事,竟想借我之手去謀害靖北王。我們之間也算是有過過命的交情的,原來,這交情,竟成了被你拿來利用的籌碼!”
前世,孟疆後來未曾出現過,她二人之間本就有著深厚的舊交情,再加上昨天孟疆受傷,只是意外,是被沐雲姜不小心劃傷的,沒有刻意而為。
而她給她抹藥膏也只是順其自然的事,怎能想到,這樣一場意外,就被人利用了。
“也是了,靖北王對誰都懷三分戒心,獨對我沒有。經我之手害了靖北王,完全能做神不知鬼不覺……孟疆,你的算計,真是夠深啊!”
孟疆抬起了頭,面色複雜地看向沐雲姜,卻是死不承認:“姜妹妹,你這是什麼話,我是初初來到大涼,怎麼可能知道你和靖北王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在?你的藥裡有毒,與我有什麼關係?你這是要冤枉死我了……”
“我剛剛好像沒有說是我的藥裡有毒,才害了靖北王吧!孟疆,你這算不算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