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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陵北遇險

沐雲姜對陵北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她在這裡生活了有兩年,而這裡緊挨著神農山,那山上有很豐富的藥草。

因為這個原因,師父把她扔在這裡,足足有兩年。

那時師父曾對她說過:“等你把這裡的藥草認全了,把鬼先生的毒術全學會了,我們就換一個地方住,沒學會之前,就在這裡死磕……”

自有記憶開始,沐雲姜就跟著師父江天。

那是一個很邋遢的男人。

身上永遠是一身補丁的衣裳,半新不舊。

頭上永遠是一頂蓑帽。夏天擋太陽,冬天擋風雪。

臉上永遠是一臉的花鬍髭。

腰間永遠別著一個酒壺,每到一個地方,他可以不吃飯,但是酒必須裝滿。

臉上永遠沒有表情。

不管她這個徒弟怎麼想撬開他的嘴,除了教口訣外,教認字,教查案以外,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啞巴。

不願意說話,也不會笑。

辦正經事時,師父是很有師父樣子的。

不辦事時,師父根本就不是師父。

既不管她三餐,也不管她死活。

師父最常說的話是:“物競天擇,強者生存,如果你不能在惡劣的環境中活下來。那麼你就活該被淘汰。”

所以,很小的時候,她就懂得什麼都要靠自己。

除卻最初那兩年,師父還知道要給自己弄吃的,後來,她的三餐,都得靠自己去掙來。

可以搏別人同情,討得食物。

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獵取食物。

可以偷為富不仁的奸商,接濟窮人的同時,保證自己可以果腹。

但是,絕對不可以欺負窮人。

很多時候,她還得養活這個喜歡把自己喝得爛醉的師父。

有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內,她很疑惑,父親為什麼要把她交給這樣一個怪人當徒弟,後來,她知道了。

江天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

這些朋友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而他帶著她到處找這些人,蹭他們的飯,蹭他們的床,讓他們幫他養徒弟,教徒弟。

八歲的時候,她曾聽鬼先生在那邊叫罵:“江天,你到底要不要臉?你家財萬貫,怎麼好意思跑我家裡擠我的床?你是那小丫頭的師父,你能不能給她正常一點的生活。瞧瞧你,把她養成什麼樣了?野丫頭一個,膽子大到能把天都給拆了……”

師父醉得稀裡糊塗,回了一句:“為什麼要守規矩?我就要把她養得天不怕地不怕,有朝一日把天下都給我拆了,然後重新裝出一個天下來……”

那時,沐雲姜曾暗歎:師父喝醉了,真的是無法無天……

而她漸漸覺得,跟著師父,男不男,女不女的過日子也挺好的。

有人受委屈,他們拔刀相助。

有人生了病,他們去採藥草救人。

有人餓肚子,他們去劫富濟貧。

他們一起遊歷,一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一路風餐露宿,忍飢挨餓;一路又慷慨解囊,接濟難民。

…別人家的小姑娘,從小識禮儀,讀文章,她卻一直在學習如何自立更生,怎麼治病救人,怎樣平冤破案。

她不是一個優雅端方的女子,但她識遍天下人情世故,懂得如何絕境求生,也知道要怎麼和各種人馬打交道。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練就了一副鐵齒銅牙,學會一身好武藝,說謊話眼都不眨一下。

那些年,她見過世間最殘忍的屍山,淌過血水染紅的小河,看過窮人易子而食,也見過雪山上最明亮的朝霞。

師父沒給過她踏實安穩的生活,但教會了她如何在艱難當中不屈不撓地生存,即便貧窮,也能苦中作樂,練就了一副豁達的性子。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師父是天下第一首富。

他擁有天下富賺錢的鋪子。

三年前,他把她帶回了家,當著所有手下的面,介紹她給他們認識:“這是我徒弟,是你們的少主子……以後,整個江氏商號,全歸她管,誰要是不服,放馬來戰。文也可以,武也可以,商道也可以……”

從一無所有的小乞丐到江氏的少主,就只是師父一句話的事。

然後,師父花了一年時間讓她瞭解江氏的所有產業,又花了一年時間,帶著她認識了五湖四海歸屬於江氏的產業。

今年,師父把她扔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