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難以苟同,當即反對道:“姑娘,你現在這身子可不能……”
“沒事。先看幾個。我會顧好自己的……”沐雲姜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沒多大問題了。
“那好吧!”
素月只能勉為其難去安排了。
沐雲姜睡在床上發呆,在看到床邊那隻藥碗時,又愣了愣,夢裡,她好像有看到過這隻碗:
蕭祁御一口含上藥汁,餵了她好幾次呢!
不可能!
絕不可能!
她應該是醒來過,然後,看到素月喂自己藥時看到過這碗。
對,就是這樣的。
蕭祁御那種大忙人,怎麼可能管她死活?
可是,她為什麼不記得素月是怎麼喂自己吃藥的呢?
議事廳。
蕭祁御正在和將領們議事,阿緒一臉高興地跑了進來:“殿下,沐七姑娘醒了……”
本來盯著山河圖的年輕主帥,猛地轉過了頭,薄唇彎彎一勾,冷清的眸中放出異彩,若不是他們在商議要緊事,他肯定會飛身跑出去,去看她。
但現在,他不能。
那日,她高燒,他已經在她房裡耽擱了一些時間。
後來,外頭都在傳,主帥看上特倫草原的神之使者阿姜姑娘了。
他的手下,後來看他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也是,這麼多年了,他何曾為女人費過心思,可上一次,他是當著他們的面,直接跑掉的。
這些年,常有手下勸他早成親生子,也曾有人想把族中清白的女子送給他,他從來沒對任何女子假以顏色過。一一婉拒。
…現在他如此反常,他們難免會多想。
“醒了就好。著人好好照看。”蕭祁御冷靜地回答著,努力壓著情緒。
“可素月姑娘跑來與屬下說,七姑娘準備幫那些特倫人解毒,讓我們給安排一下……”
“依她就行。”
語氣是極度縱容的。
“是。”
阿索去了。
左將軍沈衝嘻嘻笑:“殿下,能和我們說說七姑娘嗎……那天我們聽伊將軍說起七姑娘,那簡直就是神人。殿下好眼光,如此女子,實屬殿下良配啊……”
右將軍樵附和:“對,一個女子病弱之時,最需要有人照看,殿下,要不你去探看探看,之前商量的事,我們能辦好的……趁這段日子好好親近親近,回頭班師回朝,殿下就可以辦喜事了……”
蕭祁御聽著直皺眉心:“你們別亂說話,有損人家姑娘名節。我和七姑娘是……”朋友。
左先鋒將笑打斷道:“那才好呢,正好娶回家啊!以後就可以為殿下暖床生子了。”
右先鋒將直接拍板:“殿下,沐江將軍就在軍中,聽說人家是七姑娘的大伯,要不,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去提親,直接在軍中把婚事辦了?來個先斬後奏?這一次,殿下立了這麼大功勞,在軍中娶個女人,皇帝應該不會為難吧……”
紀正淳立刻出來阻止:“哎哎哎,你們一個個的,別瞎起鬨。殿下的婚事,絕對不能自己作主,皇上本來就猜忌殿下。真要這麼稀裡糊塗辦了這事,不光害了殿下,更會害了阿姜姑娘的……”
眾人皆憤憤不平。
沈衝極度不滿:“殿下立了無數軍功,怎麼就不能求這麼一個恩典了?”
“恩典能求,但皇上應不應是另一回事。”紀正淳看著面色陰陰的三殿下:“但是,殿下,您得想好了,如果您想娶七姑娘,有些事,您可能就得放下了,否則,您會害了七姑娘……”
這話提醒的正是時候。
蕭祁御沉默了一下,淡淡轉了話題:“我與七姑娘只是朋友……你們別亂傳,言歸正轉,說正事。”
為師父雪恥伸冤,這件事,怎能被耽誤?
洗漱,理妝,用膳,喝完藥湯,沐雲姜先在園中走了走,到底是躺了兩天,身子有點虛。
玉城的天氣,到了十月是一日冷過一日。
之前,玉宅內全是特倫部的侍衛,如今已換上大涼人。
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玉城之亂已平息,如此,她受的傷,也算是值了。
來到前廳一間小室,沐雲姜裹著一條薄被,給特倫草原上被下了毒的將士看診。
素月則在邊上寫方子。
一天下來,看了幾十個,到傍晚時,沐雲姜看得實在是乏了,連晚飯都沒吃,喝了藥,直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