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御接過,捲開其中一幅,所畫之人,赫然就是天都城已經被人殺人滅口的羅郡。那風度翩翩的模樣,畫得無比逼真,宛若躍然紙上一般。
他目光幽幽,執著那畫卷,來到褚安安面前:“這個男人,才是你的男人?是也不是?”
褚安安眼淚汪汪,死死咬著唇瓣,面色若死白的死人臉,好一會兒才承認道:“是。蕭祁御,若不是你,我的夫君怎麼會死於天牢?如今還害死我和他的兒子,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得善終……”
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的,帶著抹不散的恨意。
這真的算是意外的收穫。
褚安安和羅郡居然是夫妻?
沐雲姜說過,羅郡是皇子,所以,她才想透過這法子,把蕭璽良賴到他身上,如此也算是為夫報仇了?
但是,他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當初你給我下毒的時候,可沒料到多年以後會有這樣一個結果。你當年為什麼要藥倒我?”
“我是不會對你說的……”
褚安安突然就衝向掛在牆上的長劍,意圖拔劍自戕,結果被蕭祁御發現了,比她先一步將其扣下,點了其穴道,眼睜睜看著她倒在地上,沒有扶上一扶,隨後沉聲吩咐道:
“來人,把這裡所有人通通帶回去。”
必須好好審,細細地審。
蕭祁御回到將軍府時,手上拿了很多卷宗,全是從莊子上搜羅去的。
沐雲姜已經聽說了,他們找到了一個莊子,根據莊子上的人交代,他們的男主子叫羅郡。
聽到這個訊息時,她當真覺得稀奇啊,羅郡居然在外頭有個女人,還生了個兒子。最奇怪的是,那個女人竟想把這個兒子賴到蕭祁御頭上。
實在是匪夷所思。
“你都拿了一些什麼回來呀?”
沐雲姜跑到書房那頭時,看到蕭祁御正坐在書桌前,滿桌子全是各種書冊文卷,他在細細地翻閱,也不知在檢視什麼。
“都是那個叫羅郡的人讀過的卷宗——
“我發現,他其實並不長住那裡,一年時間裡只有一兩個月或是三四個月住在那裡。但他們養了鴿房。
“據說,這些鴿房裡的鴿子,有些是飛向大齊的,有些是飛向天都的。但是沒查到他們到底在傳遞什麼資訊,想來,每次收到訊息後都已經被消毀……”
蕭祁御見她過來,丟了書卷迎上前,把她牽過去,指著那些書,說道:
“你看,他看的那些書,不是兵書,就是一些治國齊平天下的策論什麼的,或是一些高深的武功秘籍,但是,我上次抄的那個羅郡的家裡,他並不看這種書。而且,你看,這些抄寫的書文,字跡不一樣……”
他翻出其中一本,示意給沐雲姜看:“我懷疑這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羅郡。一個只是棋子,甚至於就只能算是一個替身。另一個才是真正的羅郡,通讀四書五經,知曉兵法奇謀。所以,那一次,羅郡落網之後,就被人給滅了口。因為他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沐雲姜目光深深,心下那是暗暗驚心啊,拿起那些書文細細地看了看:“羅郡其實精通書法的,這種字跡,我也見過,難道,前世殺死我的人,是這個叫羅郡的?”
她的面色那是一點一點駭白起來。
所以,前世的她竟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羅郡”都做過夫妻?
這個認知,讓她覺得特別的噁心。
她記得前世新婚初時,他寫的字型是已死那個羅郡才寫得出來的字跡;後來有一年半,他的字跡好像有了變化。
但她沒在乎,因為他平常時候一直在練各種字型,所以,字型不一樣,她已見慣不怪。
蕭祁御不知妻子在想什麼。
他聽了沐雲姜的話之後,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的,因為這個羅郡所研究的武功是極為高深的,如果那些武功秘籍,他都有練過,那麼打得過沐雲姜,也不是一件特別驚怪的事情,於是就隨口應了一聲:
“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種猜想讓沐雲姜滋味雜成,擰眉好一會兒才問道:
“你問過褚安安了沒有?她是什麼時候和這個羅郡勾搭上的?”
“她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說。”他只得輕輕一嘆。
“她身邊的那些人呢?”
“他們也不知道,只說,褚安安只來過莊上兩三次,在之前,她一直住在龐玉山的莊子上。身邊跟著兩個婢子。這一次,她們帶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