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早已亂成了一團,以至於在和手下訓練時,被刺傷了左肩,臉上還被地面上的石頭割出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這在阿索的練武生涯當中,絕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養傷的第一天,他悶在房裡喝了一天酒。
養傷的第二天,他睡了一整天。
養傷的第三天,他坐在廊下發了一天呆。
養傷的第四天,沐雲姜看不下去了,來送藥時,打量他說:“平常時候,你看著那麼能打,挺男人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這麼一副頹喪的樣子?”
“……”
阿索汗顏。
“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明天就是蕭樹到我孃家下文定的日子。這婚期一定,一個月後,我姐就成了蕭樹的小王妃。如果你真想一輩子當孤家寡人了,我無話可說。如果你心裡是想要的,卻不付諸行動,那活該你娶不到媳婦……”
沐雲姜也沒怎麼勸,撂下一句就走了。
有些事情,自己不爭氣,別人怎麼幫都沒用……
何況在男女之事上,如果男人不主動,女人難免會膽怯……
沐雲姜覺得自己是那種願意為自己拼一次的人,但是她姐姐,生性本來就柔弱,她要是得不到回應,怎麼敢有勇氣踏出那一步。
第二天,蕭樹家正式和沐家行文定之禮。
一大早,大抬大抬的禮物,抬了十幾抬入了沐家。
沐府門前可熱鬧了,吹吹打打的,撒糖撒錢的,引來不少街仿鄰居觀禮,兩家人家把這文定之喜辦得紅紅火火的……
沐雲姜有過來觀禮。
蕭祁御要上朝,沒法過來捧場,但有讓阿索隨行,明面上是保護,實際上呢,那傢伙壞的很,就是想看看阿索到底敢不敢搶婚。
沐雲姜更壞,故意卡著點出門,為的就是讓蕭樹家的人先到。
等她到時,沐雲初一身盛裝,正準備要和蕭樹交換庚帖,互送定情信物。
沐雲姜一到,這個儀式只能暫停,大家先行了恭迎之禮。
那一刻,沐雲初的目光落到了她身後某人身上,幽幽然,帶著怨色,刻意化過淡妝的臉蛋上並沒有任何成為新嫁娘的喜悅,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冷靜。
很快,儀式又續上了。
阿索沒有像往常一樣,退守到門外,行守護之責,而是幾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沐雲初的手腕,低低道:
“跟我走。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阿索其實很緊張她會把自己的手甩開的。
所幸,沐雲初完全沒有遲疑,跟著就走了。
兩個人來到梅園內。
這邊的春梅,開得正盛,一陣陣梅香撲鼻,風景甚是迷人。
阿索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熱烈,透著複雜的暗光,直直盯著願意跟自己走的伊人,心臟緊張地在亂跳。
而沐雲初則深吸氣,看著他,咬著唇,不說話,就是灼灼地盯著他。
“你……真打算嫁給他?”
這開場白讓沐雲初很是鬱悶。
她不覺冷冷一笑:“要不然呢,這麼大的陣仗,難道是在鬧著玩?”
“你……喜歡他?”
見她變得冷清了,阿索心裡慌慌的,緊張地要命。
“不喜歡。”
“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嫁?”
他不解地直叫。
“這世上有多少婚姻是因為喜歡或不喜歡才結成的?”
沐雲初淡淡反問道。
“至少你不是那種非要走進婚姻的人,不是嗎?這些年,你憑一己之力讓自己變得無比優秀,完全不需要依賴男人而活……你大可以不用學其他女子,不喜歡也得去嫁……你可以不嫁的。”
他也變得有點生氣了,覺得她這就是在遭賤自己。
沐雲初不耐煩了,打斷道:“你把我拉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如果你就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抱歉,我不想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沒事!”
這句澀澀的回答,真真是要把沐雲初給氣死了。
她調頭就走,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恨恨叫道:“阿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你喜歡我就說喜歡,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在我的文定之禮上把我拉過來,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簌簌而下,那種被辜負的委屈,不由自主就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