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韜出獄了,管管來接的他。
他回去的路上,才知道家裡出了大事——父親被刺殺,母親因為受到驚嚇,一直昏睡不醒。
回到家,他跪在父親的病榻前,叩頭,請罪,認真懺悔道:
“阿父,都是孩兒不孝,無端惹了這麼一樁大麻煩,害得阿母為我受了驚嚇,阿父被人刺傷,也不能盡孝於膝下……
“以後兒子一定改掉愛玩鬧的性子,專心習武,成為阿父阿母的驕傲。
“回頭,我還要跟隨三殿下,誓做國之棟樑……”
在沐河眼裡,這個三子比二子要不成器,但是,他俠肝義膽,既知孝於親前,也曉守護姊妹,就是愛玩了一些。
現在看到他終於知道痛定思痛,心下頗為心慰。
經此一事,這孩子應該算是徹底長大了,忙讓大女兒帶他去洗漱,並給他做點好吃的。
沐河過去陪著,問牢裡的事。
沐雲韜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稀裡糊塗就出來了,唯一確定的是:
“是三殿下,若不是他一力相護,我這條命早沒了。
“阿父,是三殿下請來了鬼才訟師,幫忙破了這案子,我才撿回了一條小命……這兩個人都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好好習武,向三殿下學習……”
他一邊吃,一邊講述著他被叫進宮去的光景,以及在天牢裡,自己如何兢兢驚驚,三殿下如何鎮下自若……言詞之間盡是崇拜之情。
素月在外頭守著,聽著,時不時挖挖耳朵,輕輕嘆息,說:“沐三郎君有當說書先生的潛質……編得挺動聽……比我以前在外頭聽的話本好聽……”
崇八在邊上勾了勾唇角:
沒錯,講的是怪好聽的,此人想當武將,還得努力,做個著書人,倒是很有潛力。
一夜無話。
翌日。
沐雲姜睡到自然醒。
醒來,跳下床,推開雕花小窗,屋外,鳥語花香,晴空萬里的,閉眼深吸,好香啊……
尤其是今天,她的心情顯得特別的好。
“早啊,二主子。”
阿索就守在外頭,打了一個招呼,手上捧著一疊看上去很華貴的衣裳。
“早。阿索。”
沐雲姜揮了揮小手,心裡想著,昨晚上,自己睡成了死豬,也不知有沒有做出不雅的事情出來。
“二主子,這是殿下讓我送過來的,您試一試,合不合身,是之前主殿下讓人去給你定製的,因為沒量過您你的尺碼,要是大小出入很大,就與我說一聲,我讓人去給改一改……”
阿索推門進來,把衣服放下。
“好。我馬上試。”
沐雲姜看了看料子,應該是錦衣軒那邊的料子,那是南海邊上出產的最好的衣料,挺貴的。
阿索走了過來,想要給她鬆綁腰帶,她忙退後:“喂,你幹嘛?”
“服侍二主子試新袍子啊……”
阿索又想欺上來。
他一慣就是這樣伺候殿下的。
沐雲姜忙躲開,聲音跟著走調:“不用。我自己來。”
“哦。”
阿索抓了抓頭皮:二主子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只得退了出去。
沐雲姜忙把門關上,隨即試了試這年天青色的袍子,有點大,但還能湊和——昨天那件衣服,身上味道重,換了最好。
其實,她更想洗個澡的,但算了,在這裡洗澡,太不方便了,還是早早離開這裡,回家去洗比較好。
“很合適……”
沐雲姜開門看到阿索還在外頭等著,便示意給他看了看:“對了,大哥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就不在這裡多逗留了,大哥應該去早朝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回頭你去和你家主子說一聲……”
抱了抱拳就想腳底抹油——蕭祁御的事情已了,她不想在這裡多待了。
阿索把人給攔住,笑著說:“二主子,我家殿下今天沒有上早朝,你快跟我過來……”
沐雲姜頭疼啊,怎麼他還在府上,這樣好了,走不了了,只能跟了進去。
在府上繞了幾個圈,他們來到後院一間偏房。
未進門,就聞得一股子淡淡的薄荷香氣,整個人頓時心曠神怡。
“二主子,您進去吧……我在外頭守著……”阿索開了房門,請她進去。
她衝裡頭望了一眼,發覺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面放著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