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姜看著怔了一下,立刻加入戰圈為其護法,隨手打出一顆顆特製的彈珠,直擊刺客的要害……
只是力道不夠強大,還不至於將他們打傷,卻已打亂他們的陣腳,繼而被警戒在附近的神武營侍衛給控制住了。
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發生得突然,結束得也快。
暗暗調息完內息,沐雲姜看向還在逼毒的涼帝蕭離,其身側,神武營侍衛一臉戒備地看護著。
其中領頭那位,正是統領龍戰。
她沒多想,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擲了過去:“這是解毒丸,來自神農山,你家主子逼出毒素後服用,可更好的清理體內之毒。”
今日她刻意示好,便為了他朝埋伏筆。
龍戰接住,衝這個身手了得的小子望了一眼,拔開瓶子聞了聞,沒說話——他可不敢隨便給一國君主亂吃來路不明的藥丸,萬一有什麼閃失,他哪擔得起那責任?
涼帝蕭離已逼出毒素,睜眼看到面前站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小小少年,他有聽到他說的話,竟從龍戰手上要過瓷瓶看了一眼。
他確定這是神農還魂丹,以前他服用過,這氣味錯不了。
不曾多想,他便倒了兩顆服下,又執行了一周天真氣,再次睜眼時,他已神清氣爽,可那雙精厲的眸中卻透出疑惑,咄咄逼視起沐雲姜:
“你是何人?為何會神農狂醫的內功心法,還擅長其最拿手的散財珠?更有神農還魂丹?”
涼帝就是厲害,一眼就知道她使的是什麼口訣,用的是什麼暗器,給的是什麼藥。
身為大涼的帝主,他絕對實至名歸。
“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位老伯,你既已脫險,我便就此告辭了……青山綠水,我們有緣再會……”
她抱以一拳,二自樓揮出玄鐵鏈,似盪鞦韆一般飛了出去,立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涼帝身側之人慾追,卻被喝住:
“不必了,會使神農口訣的人,絕不可能是刺客。”
“是。”
涼帝又歇了歇,終於站了起來,先是瞄了一眼這座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看臺,而後,淡寡的目光落到了三子蕭祁御身上。
不管是身為臣,還是身為子,他已做到鞠躬盡瘁,按理,作為一代明主,涼帝蕭離應該會動容的。
然而,他並沒有急步上前一探兒子的情況,而是涼薄地落下兩個字:
“回宮。”
神武營統領龍戰,看了一眼正在打坐,運功至滿頭大汗的蕭祁御,抱拳請示道:
“那三皇子當如何?”
“今夜膽敢出現在此地,若真死了,也是他活該……”
涼帝蕭離拂袖而去,對於三子沒半分父子人倫之情。
而涼帝的身邊人,皆已習慣。
世人皆知,涼帝開創了盛世,讓大涼子民過上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日子,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明主。
他是好君王,但絕對不是一個父親。
涼帝有六子,他皆不愛重。
涼帝有一後四妃六美人,他也不愛重。
涼帝只愛江山,重律法,重民生,重賢才,但他於親情一事上,是冷酷無情的。
再說沐雲姜,她並沒有就此遁走,而是半途折返,就藏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看著神武營的侍衛護著涼帝離開,並帶走了兩個活捉的刺客,卻沒帶走毒發的蕭祁御。
於是,她悄悄又跑到了剛剛的事故現場,只看到蕭祁御面色慘白慘白地在和毒蠱抗爭——今日因為他學了這口訣,不似前世那般失了控制,但這是很傷身體的。
阿索則守在邊上,急切地喚道:“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
“喂,你別動他。他在運功抗毒,要是失敗,他會發狂,你也有可能會受傷……”
她跳上前阻止他。
阿索自然有認出“他”,剛剛就是“他”讓主子練了那什麼心法,現在主子面色太可怕了。
他急啊,盯著蕭祁御大叫道:“喂,小子,你那什麼心法,到底有沒有用啊?”
“當然有用。”
她走了過去,自懷裡取出一片枯花瓣,以火摺子點燃,說道:“這可以助其寧神定氣。”
此為百香避邪樹的花瓣,那花置於房內,可闢毒,乾花燃燒可克毒,能助他平息蠱毒躁動。
唉,遇上蕭祁御,她真是虧大了,已經在他身上浪費了不少寶貝……
結果,蕭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