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蕭祁御正在喝著苦藥,聽著阿索剛剛得到的線報,不覺眯了眯眉頭,淡淡道:
“這小女子,要麼不出手,一出手,還真是叫人驚奇。”
“可不是,據說那薛山之前並不曾得過花柳病,也就這幾日身上出了狀況……而且情況很嚴重……簡直就是病來如山倒……”
阿索得出的結論是:
“那七姑娘擅毒,我猜,她這是老早就在薛山身上下了類似的毒,再借這件事情,解決了沐家二房大姑娘的婚事;連他們二房會被趕出門這事都算準了,所以早早就在外頭租好了房子,想到了退路……
“她這是早存了分府別住的心思。他們二房在沐將軍府過得很不如意。
“真是好謀算啊……”
他以右拳擊了一下左掌,表示折服。
如此精於心計,簡直和他家主子有得一拼。
喝完藥,蕭祁御站到窗臺前。
是的,好謀算,這樣的小女娃,的確少見。
只是,她用薛山得花柳這一招,對於她大姐姐來說,傷害性挺大的,就不知道後期,她要如何為其洗刷汙名——擔了這汙名,不光沐家會被人指指點點,她大姐姐怕是再難嫁人……
但他以為,她敢這麼做,必是想好了後招的。
她的心思很縝密,行事之前皆有籌劃,完全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子。
所以,那日,她要殺那侍衛,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的。
明日,他要會會她。
前天,他有到別宮暗查,瞭解到一件事,就是牛痘疫發生時,沐雲湘的婢女香草曾到臨溪宮的井水打過水。
這事有點奇怪。
沐雲湘住的那邊也有井,她舍近而求遠,肯定有問題,於是,他就把那個叫香草的婢女弄了過來,三兩句就逼出了實情。
但他沒有就這件事尋沐雲湘麻煩,而是稟告皇后,找了個理由,把這心術不正的姑娘遣回了。
可惜的是,他在別宮並沒有找到香草嘴裡那個侍衛。
回了京都,他又去大理寺調閱了一些他們查到的資料,忙了幾天,沒什麼結果。
之前父皇下旨,讓他十日內查清別宮的案子,現在時日不多,他以為,他必須要從沐雲姜身上下手了。
這個心思奇特的小姑娘,或者可以幫到自己。
這是一種直覺。
而他的直覺一直很精準。
“什麼?他們跑到長樂坊那邊安家落戶了?”
彼時,沐將軍府,當家主母鄭氏有派人跟著那群喪家之犬,想看看他們會落得一個怎樣悽慘的下場。
本來,她還想吩咐下去,讓任何人都不要將宅子租給他們,誰讓他們和自己作對來了,結果,他們早就在外頭安排好了宅子?
“那是誰家的宅子,去,支會一聲,把他們趕出來……我要把他們一個個變成喪家之犬……最後只能哭著來救我……”
鄭氏最看不慣趙氏和小叔恩愛,即便年老色減,小叔也沒嫌棄她半分。
而她的夫君卻納了好幾房小妾。
比如今日,那老東西又跑到小妾房裡去了
“回夫人話,那宅不久之前被人買了,如今那房主是誰,小的還沒查到……”
鄭氏沉著臉,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擺了一道般,心裡總有一團說不出來的怒氣……
“去查,然後把那房契給我買回來,我要讓他們在京城內無處安家,後悔和我作對……”
鄭氏決定和這些賤人扛上了,害她湘兒失了選秀名額,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清早。
沐雲姜醒過來,聽到門外頭有一陣說話聲傳來,她穿好衣裳,跑出去看,卻是母親趙氏和大姐雲初正在欣賞園子裡的菊花。
“早,阿母,大姐姐……”
“小七,你快來看,這些菊花養得真好,好看極了……”大姐姐沐雲姜那張乾淨秀麗的小臉上已抹開了笑容。
趙氏眉目之間也浮現著歡喜之色,可見她們都喜歡這裡。
若在沐家,每日裡,女眷們都得去向老夫人請安,這每日一問安,與趙氏也是一大折磨。
“是呀,原主人愛花,所以這裡的花養護得極好,就因為環境清幽,我才相中這裡的……我知道大姐姐愛花,母親愛靜……而三哥喜歡舞刀弄劍,所以他房子對面留了一塊練武的地方……”
她呀,小小年紀,心思卻是如此的齊整,竟把什麼都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