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江和妻子鄭氏正在吃早膳,只是坐著,面對剛剛奉上的膳食,恁是沒吃。
一大早的,夫妻倆已經氣飽了,只顧著捏眉心。
鄭氏打著商量與沐江說:“雲姜這個小賤人,太會給家裡惹事了,主君,不如找個名頭,說她得了急病沒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看看,她把薛家害慘了。我們必須給薛家一個說法才行啊……”
她是打定主意要弄死這丫頭:
“你等著吧,回頭,薛家就會來人鬧的……為人妻為人媳的,把郎婿和婆母全給告了,這說出去,以後誰還敢娶我們沐家的女兒?”
沐家還有幾個歲數小的,不能白白遭了連累。
卻被男人狠狠橫了一眼:
“你懂個屁,晉陽侯家已經看中這丫頭了,現在要把她弄沒了,怎麼向晉陽侯家交代?
“再者,她懂醫術,說得急病沒了,誰信?
“再加上昨兒個,她已經在皇后面前露了臉,現在不是沒名沒姓的阿貓阿狗了,隨隨便便說弄死就能弄死的,我們沐家一樣會惹上大麻煩……”
沐江想想就煩,這樣一個愛惹禍的小姑娘,真要被晉陽侯家收去,止不定還會鬧出什麼驚天大事來呢。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二房可能要翻身了。
這死丫頭,可能改變二房的命運。
“她可把我們家雲湘害慘了,難道你還想讓她飛上枝頭,到時,她一腳把你踩在腳下,他們二房指不定就雞犬升天了呢……”
現在的二房,只能依附他們大房過,現在他們拿捏這丫頭,就像三根手指撿田螺,十拿九穩的事。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攀上晉陽侯府。
鄭氏把女兒從別宮傳來的那點事,全給主君說了說。當然了,免不得還另外添油加醋了一番。
沐江氣得臉都發黑了,直拍大腿,恨啊:
“早知道就不讓湘兒帶那死丫頭去了。
“那小王八羔子,竟給家裡添亂。
“還有湘兒,沒事裝什麼醫術高超?
“就她那點微末伎倆,要能幫三殿下治好了身子,宮裡那些御醫全是吃屎的……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
鄭氏聽到男人埋汰自己女兒忍不住,心下自是很不滿意的,但忍著沒說,只道: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她再冒尖……趁她翅膀還沒硬,我們還能掌控她,等她尋到了靠山,那我們這一房,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鄭氏作威作福大半輩子,可不想臨老了,要被二房的人欺壓奪腳底下。
與晉陽侯府比起來,他們家真不算什麼。
“一個大活人,你想弄死,你當是弄死家裡一個小奴才嗎?”沐江怒目妻子,覺得她也變得蠢笨了。
鄭氏不服氣:“就那賤蹄子,能比奴才高貴得了多少?”
兩個人正鬧得吹鬍子瞪眼,門外有人來報:“回家主,三皇子殿下的侍衛阿索求見。”
這對夫妻面面相覷,眼底浮現驚疑之色。
雖然,沐河沒見過阿索,但是阿索的名字。
他們是聽說的,天都城內第一侍衛,他的武功,天都之內,他認排第二,無人敢認第一,據說沒人打得過他。
“請。快快有請。”
三殿下每番打完杖,就會在別宮養傷,他的親衛所到處,必有大事發生。
雖然三殿下於天都內並無實權,可其威名卻是家家戶戶都知道的。
縱然他是皇帝的棄子,可他總歸是皇子,不是他們沐家能得罪得起的。
沒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勁服的冷肅男子出現在正廳,如劍一般的目光,落在這對夫妻身上,抱拳行了一禮,穩穩落下一句:
“沐大人,貴府的沐七姑娘沐雲姜是得了殿下之令出的別宮,現在她該辦的事已經辦好,殿下令我來送七姑娘回別宮……不知道七姑娘現在何處?”
沐江的面色暗暗一變,心下不由得又驚又駭:湘兒的信上,只說七丫頭給三殿下看了病,可沒說,這兩人關係已這般好。
昨夜竟是三殿下送她出來的?
如今,三殿下還特意遣侍衛來接?
這什麼情況啊?
還好沒處理她,否則就難以收場了。
他精神一凜,忙道:
“七丫頭馬上出來,請稍等。”
他立刻著人去將人請出來。
鄭氏則暗暗生恨,那賤丫頭出賣了她女兒,現在又攀上三殿下,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