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目光,實在太熱烈了,雖然張九一直用“旁光”看他,但是偷看都這麼熱烈,張九還真是頭一個人。
端木晉暘要承認,偷看他的人,不止張九一個,幾乎每天都有,但是讓端木晉暘覺得好笑的,還真是隻有張九一個。
端木晉暘低頭看了看他腫成醬肘子的手腕,說:“去醫院嗎,我可以開車捎你。”
張九說:“沒事,小傷,回家塗點跌打藥就行了。”張九心想,去醫院多貴,現在去醫院發燒感冒都要花千八百,千八百要給多少手機棺材貼膜呢。
端木晉暘說:“那我送你回家。”
張九這次沒有拒絕,說:“謝謝,麻煩老闆了。”
端木晉暘把車子開啟,說:“不要叫我老闆。”
張九說:“為什麼?”
端木晉暘坐進車裡,啟動了車子,側頭說:“因為很土。”
張九差點笑出來,難道面癱在開玩笑?面癱也會講冷笑話?
端木晉暘問了張九的住址,然後開車送他回去,在二十四小時便利藥店門前面臨時停了車,說:“稍等我一會兒。”
他說著下了車,大長腿邁的很遠,快速地走進了藥店,半分鐘又出來了,上了車,啟動車子繼續行駛。
五分鐘張九就到家了,端木晉暘把車子開到樓門下面,看了看那棟六層高的小板樓兒。
張九家在四層,顯而易見,因為上面掛了一個大招牌——張天師抓鬼事務所。
端木晉暘沒有下車,只是探頭看了看,笑著說:“你家?”
張九也看了一眼,夾在“秀色可餐”美髮廊,和“夜色撩人”保健按摩館中間的四層,對著顯然在“嘲笑”自己的端木晉暘翻了個白眼。
張九下了車,走到端木晉暘的一側,彎下腰對著車窗說:“謝謝端木先生。”
端木晉暘挑眉說:“不客氣,還有……”
他說著把一個紙袋子從車窗遞出來,是剛才端木晉暘從藥店買來的。
端木晉暘說:“不知道你家裡有沒有跌打藥,這個牌子我之前用過,效果不錯,回去記得上藥,如果跌打藥沒效果的話就去醫院,別嫌麻煩,嗯?”
張九愣了一下,沒想到剛才端木晉暘下車是給自己買扭傷的藥去了。
還有那聲尾音的“嗯?”,說話就說話,“嗯?”什麼“嗯?”,知道自己很蘇嗎!
蘇的張九一瞬間有些臉紅,心跳突然飆升了。
張九難得有些怯場,月光下照著他幾乎透明的白皙臉頰,此時略微泛起不自然的潮紅色,磕磕巴巴的說:“……謝、謝謝。”
他說完,有點逃命的勢頭,抱著那個紙袋子就趕緊往樓門裡跑。
“張九。”
張九剛要進樓門,就聽到有人叫他,趕緊站定了回頭,發現端木晉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車來了,他一身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藍色的領帶被拽鬆了,系在開啟了兩個釦子的領子上,看起來無比的英俊成熟,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慵懶又性感,他身上的陽氣,彷彿要順著開啟的領口,悄悄的洩露出來一樣。
張九看的心臟“梆梆!”狂跳兩下,一股痠麻猛地衝上大腦,趕緊壓下這種類似於兩極磁鐵石一樣的感覺,說:“什……什麼事?”